“镇妖司北斗统领,久仰大名,却不知大人为何乔装来此?”今晚薛大人不在府上,由告假护送回乡的长子御史薛仁代父接待司徒飞,他深得其父真传,虽对眼前发生的事有些惊讶,但依然不失礼节,面色镇定。
“薛大人,在下奉圣上旨意暗中调查京城闹妖一事,之前没告知,是怕惊扰了贵府上下,如今已查明,这个侍女乃是主犯,而令尊的五夫人是从犯。”司徒飞一抱拳,薛仁惊道:“她们都是妖怪?”司徒飞指着侍女:“她是,五夫人不是,五夫人,虽说薛老大人不在,但当着薛大人的面你也可以把事情说清楚。”
紫晴看着薛仁,再看看司徒飞,冷笑道:“好,我先说一个秘密,薛大人,你可知你母亲是怎么死的?”薛仁沉声道:“家母在十五年前因病过世,当时太后还代圣上封家母为诰命夫人。”紫晴道:“因病?什么病你知不知道?”薛仁压住心里的不快:“是急病,都没来得及请太医便去了,太医说有可能是急腹症。”紫晴厉声道:“不对,她是被你爹下毒害死的!因为那毒药只烂脏腑,却不会口鼻出血,所以如果不找仵作,根本看不出来!”听闻此话,薛仁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喝道:“你又胡言乱语什么?有何证据?”紫晴冷哼道:“我再问你,你可记得五年前一个叫青莲的女子?”薛仁皱起眉:“青莲?我记得,家父本来要娶她过门,可听说青莲思乡心切,家父不忍见她痛苦送她回乡了。”紫晴哈哈大笑:“好一个朝廷重臣,好一个殿前大学士,编谎话都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听好了,我就是青莲,青莲就是我!”
五年前,青莲本是一个歌女,被薛大学士看上收入府中。一日两人酒过三巡,大学士一时高兴说漏了嘴,他告诉青莲,当年自己的结发妻子因为老阻碍自己纳妾,被他用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给毒杀了。青莲听了很是害怕,本打算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但大学士为人很是警觉,酒醒后察觉说漏了嘴,便找人连夜把青莲捆住手脚,喂了毒药,嘴里塞上抹布,偷偷埋在郊外。可青莲命不该绝,她被埋在土里,这一切被正在树上修炼的一只老鸦瞧见了,老鸦当时修行尚浅,不忍见她丧命,便以自己的妖血救了青莲一命。青莲得救后本想去官府告状,但老鸦劝住了她,毕竟大学士势力庞大,不可能因为一面之词定罪。于是青莲改名紫晴,与老鸦相依为命。这五年来,她陪老鸦渡了劫,自己也借助妖术换了容貌,老鸦也化为人形,随后一人一妖再次回到京城,投身歌舞坊,老鸦想提升修为,想到了用青年小伙子的元气来修炼。于是她传给青莲吸气术,再通过姿色引诱那些公子哥上钩,直到被薛大学士看上,青莲只等老鸦吸够二十个年轻人的元气,便要对大学士动手报仇雪恨。可一切没逃过镇妖司的眼睛,仇没报,事情已经露馅。
薛仁颓然坐在椅子上,他实在不愿相信紫晴的话,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在拼命呐喊: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年母亲的确极力反对父亲纳妾,为此还扬言要去太后那里讨个公道,谁知不久之后便得急病过世。这些年来眼见父亲接二连三的纳妾,朝廷上下暗中已是一片耻笑声,自己脸上也没什么光彩。今日听了紫晴的话,好比晴天霹雳,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紫晴突然闷哼一声,张独一和司徒飞抬头看去,一把匕首竟然穿透了紫晴的前胸,从后背钻出,司徒飞脸色一变:“杀人灭口!”张独一抢先道:“我去抓人!”他直接破门而出跃上屋顶,下方院子外一个人正发力狂奔,张独一抽出瓦刀“嗖”的扔出一个回旋,蓝光飞舞,正中对方后背,对方飞身扑出去,张独一跳下屋子赶过去直接提溜起来再迅速的跑回来把人往地上一扔:“抓住了!”
“老于,是你?”薛仁瞪大眼睛,这竟是府上平时看着忠厚老实常在父亲左右的管事老于。老于吃力的抬起头:“少爷,你切不可听信了这些人的鬼话,这都是骗你的,包括这什么镇妖司都是假冒的。”司徒飞一挑眉:“哟呵,我是假冒的?”老于继续道:“如果让这些骗子得了手,不光老爷有麻烦,少爷你的前途也会受牵连啊。”
紫晴喘着气靠在司徒飞手臂上,老鸦悲愤的吼道:“你这凶手,想替你家老爷灭口,没门!”薛仁闭上眼吁口气随即睁开眼沉声道:“来人。”后面立马涌出一大帮黑衣护卫,司徒飞冷笑道:“薛大人这是何意?”薛仁往后退两步:“将这几人拿下!”
“遮天蔽日!”一声断喝,一个巨大的手掌印在屋顶上,屋顶的砖瓦梁盖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剩一个大窟窿,司徒飞喝道:“想死的就上来!”这一招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那帮护卫还真没敢上前的。张独一瞅准机会一个箭步拽着薛仁退了回来同时扣住他脖子:“都让开!”司徒飞竖起大拇指:“干得好!”老鸦急道:“青莲已经快不行了,只有我能救她,快解开我绳子。”司徒飞二话不说直接解开绳子,老鸦顾不得有伤在身扑过来扶住紫晴,抬头面向司徒飞:“大人的确是明辨是非的好人,青莲是受我蛊惑才犯了错,该死的是我,只希望大人能彻底的还她一个公道。”司徒飞点点头:“我会的。”老鸦流着眼泪:“你这丫头,何苦让我五年前遇上你?何苦让我心软,你又何苦陪我过了五年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