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求您高抬贵手,我这就带他离去。”雪儿几乎是哀求就差跪下,张独一语气冰冷:“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留着作甚?”浓烈的杀气使得雪儿只感到全身发凉,似乎站立都不稳,她终于支持不住瘫软在地,身子颤抖依然拉着张独一艰难道:“求你”张独一看她一眼沉声道:“好。”甩手一扔,余黑五像个麻袋一样重重砸在墙上,震落了一片墙灰,晕死在地上。
张独一活动活动手腕走到桌前,喝汤吃肉。惊魂未定的雪儿看见地上用来绑张独一的绳索已经断成几段,那是他直接挣开的。为什么自己如此惧怕他?刚刚即便面对镇妖司那么多高手,也没怕过死,现在却只想逃出这间屋子,哪怕出去就遇上镇妖司也比呆在这里强。雪儿感到手脚恢复些力气,她想站起来,可看着前面狼吞虎咽的男人,她怕自己动静太大惹人家不高兴。直到张独一又喝了一碗肉汤,转过身,露出一脸阳光的笑容,礼貌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喝肉汤?”
雪儿站起身虽然对张独一的“变脸”感到惊讶,但没有放松警惕,看着递过来的肉汤,一阵厌恶,撇过头:“不喝。”张独一愣了一下,释然笑道:“你这表情和我的一个朋友好像。”雪儿转过脸:“什么表情?”张独一眨眨眼:“你们是妖族?”
胡子风走在雪中,鼻子虽然冻得发红却是不停轻轻抖动。他身后跟着云华和木晨加数十个镇妖司的官差。木晨小声道:“师姐,你看他走路脚都不沾地的。”云华哼了声:“你踏实走你的,管别人作甚?”木晨打个哆嗦:“不就办个非法交易的案子,干嘛要我们南斗司来帮忙?还要听他们指使。”云华道:“定是那兔子使的坏,和我们闹矛盾便让这家伙来帮忙报复,一会儿若是发现那两只妖怪,给我表现好点,只有立了头功,才能在那兔子面前扳回一局,明白没有?”木晨笑道:“明白,明白,就怕这小白脸不肯让出头功。”胡子风突然站定,回过头盯着木晨,木晨吓得躲到师姐背后,因为对方的眼睛微微眯起,据说这是他准备动手的信号,敢情自己的话被他听见了。
胡子风盯着满脸戒备的师姐弟,突然扑哧一笑,这一笑真叫“妩媚中生”,安能辨雌雄?胡子风笑嘻嘻道:“木晨,你这小白脸离我远些,身上的胭脂香粉味,我闻着可受不了,看来昨晚又在哪个温柔乡厮混的?”木晨脸一红赶紧往后退两步,胡子风不依不饶:“云妹妹,你若是再打扮仔细点,倒也不比你们统领差几分,就是脾气大了些,连镇妖司的好儿郎都不敢爱慕,你这辈子想嫁出去,难哦。”云华气的脸都红了,怒喝:“休得胡言!”胡子风哈哈一笑:“开个小玩笑,这次办案,所有功劳都记在你们南斗名下,我绝不贪功,你们就等着升职吧。”木晨喜出望外:“你说真的?”云华一肘子打在他胸前:“你能不能有些出息?我们南斗司不需要你们北斗司让功,我们只会凭自己的本事。”胡子风也不说话,微笑着继续前行。
“等等。”胡子风一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鼻子抖了两下,目光落在一条胡同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有趣,这地方竟然藏着高手。”转过身:“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也不管云华同不同意,走进胡同,停在一座虽小但毫无破败之象的屋子前,轻轻敲门:“有人吗?能否讨口水喝?”
“嘎吱”一声,张独一打开门端着海碗:“您有什么事?”胡子风搓着手轻轻跺脚:“在下是路过,这天寒地冻的能不能进去避避风雪,喝碗热茶?”张独一眼睛看去:这不是镇妖司的官服吗?果然追到这里了。让开身子:“请进。”
胡子风打量着屋子:“这屋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巧妙,想必是你自己的主意吧。”张独一笑笑递过一个碗:“喝这个吧。”胡子风瞅了一眼立马扭过头捂住口鼻,带着嗓子发出“呕呕”声,活脱脱“害喜”样。张独一纳闷了:难道这也是妖?镇妖司到底有多少妖?关心道:“官爷,您没事吧?”胡子风直起身吁口气:“我不吃荤腥,把这端走,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府的?”张独一笑道:“您这身打扮还挎着刀,寻常百姓可不这样。”胡子风哈哈一笑:“你到挺淡定,我也不兜圈子,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来过?”张独一也很实诚:“是来了两人,打了我一顿喝了两碗汤,不知跑哪儿去了。”胡子风道:“那可是逃犯很危险的,不过他们还打你了?”张独一挠挠头:“他们那么凶,打我也没什么稀奇的吧。”胡子风皱起眉:“打了你还能跑掉,是挺稀奇的。”
张独一眨眨眼:“官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胡子风悠悠道:“你腰间那把刀很别致啊。”张独一笑道:“小人是个泥瓦匠,这是瓦刀,吃饭家伙。”胡子风“哦”了声:“可我看它快醒了。”张独一不解:“啥意思?”胡子风哼道:“哪吧瓦刀能散发出这么浓烈的杀气?怎么,你还要继续瞒着?”张独一叹口气:“您厉害,我今天应该看一下黄历的,就不该在家里呆着。”胡子风咯咯一笑:“那你就是传说中的张独一了?长得还挺俊!”张独一忙摆手:“大人切莫说笑,我怎么就成传说了,再说跟您的尊荣比实在丑陋得很。”胡子风更开心了:“哎呀,果然是个厚道人,那怎么不干厚道事呢?”张独一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