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纷飞,屋内热气腾腾,这是晌午的一家酒楼,虽然天不好,但店内吃饭的人倒不少,大家推杯换盏,吃肉夹菜,好不快活。倒是二楼角落的一张四人桌有些安静。一中年灰衣男子坐中间,两边一个是黑衣年轻壮小伙,一个是白衣俊俏姑娘。中年人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赞道:“还是这酒好喝,带劲!”姑娘只是安静的啃馒头,壮小伙看着手里的馒头苦笑道:“莫大叔,你有酒喝就满足,雪儿姑娘啃个馒头就能饱,可我,这馒头实在啃不下去啊。”
莫大叔笑笑:“小黑子,我知道你想吃啥,可雪丫头不点头你也只能啃馒头,要不你求求雪丫头?”小黑子嬉皮笑脸道:“雪儿姑娘,雪姐姐,你行行好,就让我开个荤吧。”
“余黑五,当初出来办事时我们可是说好的,你现在想不守承诺吗?”雪儿放下馒头俏脸带点怒气。
“当然不是,姐姐,我没忘了答应你的事,可这是第一次出来办事,哪想到这地儿,不开点荤根本没力气,我可是把开神丸都吃光了,再不吃肉连路都走不了了。”余黑五可怜巴巴,雪儿低声骂道:“谁叫你不多带点开神丸,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余黑五哀叹一声看看别桌,低声道:“这人类都狡猾得很,你说这么大一个吃饭地儿,咱们三就要了馒头,菜汤和一壶酒,难道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怎么也要加两个硬菜啊。”莫大叔听了点点头:“小黑子说的是,人多眼杂,免不了有好事者。”雪儿只感到头疼:“下次就把你剃光了头发装成和尚,只能吃素。”余黑五一听有戏,连忙点头如捣蒜:“下次装和尚,下次注意。”雪儿一挥手:“你叫菜吧。”余黑五精神抖擞,声如洪钟:“老板,来两只烧鸡,一盆大骨头!”
雪越下越大,已是傍晚时分,按理说天早就黑了,但天地一片白茫茫。余黑五搓着手望着窗外有些着急:“他们不会不来了吧?”莫大叔沉声道:“会来的,大概路上耽搁了。”雪儿皱着眉:“莫大叔,这次要的货分量极重,我担心他们不肯轻易交货。”莫大叔哼道:“这帮贪婪的家伙,无非就是哄抬价格,对于人类而言,都是些陈旧的技术,但对于我们而言,却是克敌的制胜法宝。唉,只愿早日成功,重整我族雄风。”突然莫大叔眼睛一亮,惊喜道:“他们来了。”
两个带着斗笠身穿蓑衣的人走进院子,一老者一少年看着像祖孙。莫大叔走到门前却不开口,等对方老者拍拍身上的雪花,嘶哑着嗓子问:“最近你们进过山吗?”莫大叔点点头:“常在山里住,今天刚出门。”说完老者笑了:“又见面了,但阁下的样子好像又变了些。”莫大叔也笑了:“我们有现成的易容术不用实在太可惜。”老者拉过少年:“他是我孙子,我老了,有些活不能再亲力亲为,他日再有交易,我就让他出面,今天带来先认识认识,肖良,见过莫先生。”少年一躬身:“小辈见过莫先生。”,莫大叔一愣:“老肖,这孩子应该送去读书考功名,做这等事你不怕害了他?”老肖道:“你们那边日子不太平,我们这里又能好到哪里去?先不说考功名,即便考上了,又能挣多少?当今天子正严惩贪官,但咱们可不能跟银子过不去,说起来,这次交易风险太大,你得再加点。”
“嘿嘿,我说什么来着,这就要坐地起价了。”莫大叔扭头冲雪儿和余黑五笑笑,雪儿还好面色平静,余黑五急了:“你们不守信用,不是说好价钱了吗?怎么要反悔?”老肖看向余黑五:“这小伙子第一次见,但应该知道咱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再说今天给你们的可是火药配方,你们有了它,想造反成功还不是指日可待?好东西,贵自然有贵的道理!”余黑五冷笑道:“我知道干的都是要命的事,所以把我逼急了,我不光分钱不给,东西我也要!”刚说完,肖良面色一变后退一步,老肖一把拉住哈哈一笑:“你想抢?实话告诉你,配方我根本没带来!”这话一出,莫大叔和雪儿脸色都变了:“什么意思?”余黑五正要扑上去也被雪儿一把拉住:“先问清楚。”老肖缓缓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带在身上,全在这里装着呢。”他指指肖良的脑袋:“我们带了纸和笔,价钱合理,立马就写。”
莫大叔知道老肖为人虽贪,但挺守规矩,略一沉吟:“再加五十两,这可是我们带出来的全部了,一文都不剩。”老肖一拍手:“成交。肖良,你现在就写吧,莫先生,咱们来点点银子。”
肖良伏在屋里的桌子上写配方,但手有些哆嗦,因为余黑五就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就像要吃了对方一样。雪儿不满道:“你站开些,别打扰他,万一写错了呢?”老肖“嘿嘿”笑道:“放心,写完我总归看一遍的。”雪儿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肖良写,等肖良放下笔:“完了。”老肖正把几张银票塞到袖子里,手上还抓着几个碎银,凑过来瞅一眼:“一字不差!得,孙子,咱回去,诸位,就此别过,有事再招呼。”余黑五突然伸手拦住:“等等。”他鼻子快速抖动几下,皱起眉:“不对劲。”雪儿知道他嗅觉极好,问道:“闻到什么了?”余黑五眼神凌厉:“有血腥味,还是热乎的呢。”
雪儿突然飞身出屋子跃上房顶,虽然白雪纷飞,但她依然可以看见院子五十步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