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是一年的光景。
这一年在无尘大陆上,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不平凡的事件。
其中最常被人挂在嘴上的还是有关于天烬宗覆灭的事情。
有人说是遭遇了魔门的攻击,有人说是遭遇了邪修群体的报复打击,也有人说是因为天烬宗得罪了某些大宗才惨遭灭门。
总之这个中说法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那一场琉玻山的大劫你是没看见啊,那大火几乎烧了整整一个月,整个山都被烧秃了,倘若最后不是有路过的修士好心顺手给灭了那场大火,恐怕都能波及到山下凡人居住的小镇。”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亲眼看见了?”
先开口之人先是支支吾吾了一番,不过很快又挺直了腰板,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毕竟常在江湖上混的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子厚。
“倒不是我亲眼看见了,但这消息可是从云灵门弟子的口中亲口传出来的,你怀疑我可以,总不会要连同云灵门的弟子一同怀疑吧。”
一声嗤笑猝然响起,众人不约而同朝着声援看去,发现那笑出了声的人乃是一个头带斗笠手握长剑身形较好的女修。
“有何见教吗?”被嘲讽的男修显然已是十分不悦,故而说话也没什么好脾气。
女修将剑往桌面上重重一拍,随即甩了甩手腕,以十分不屑的语气开口道“云灵门?云灵门如今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吗?信他们?我宁愿相信一头猪!”
女修的话语十分的不客气,不过她既然敢公然嘲讽云灵门,显然自身也是没带怕的,而这种人多半也是有着不错的身份,或者说后台。
心思细密之人一下便想到了这一层,故而也没人敢接这个话茬。
至于之前被女修反驳之人倒是想要起身和她争辩个一二,最后被自己的好友拦了下来。
“这女修一看就是宗门弟子,你和她呛声,再把人给得罪了可没人能救你。”
那人明显还是心有不忿,但听到好友的话倒也清醒了过来,是啊,先不说他根本看不透这女修的修为,便是能看透恐怕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没人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讨论,女修也懒得没事找事,故而逐渐的,茶楼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不过或许是顾忌着这女修的存在,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继续议论云灵门。
众人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楼下发生的这一幕早已完整的落到了楼上人的眼中。
这间茶楼分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招待普通的茶客,遍地方桌,布局十分的随意。
至于这二楼嘛,则更像是一个看台,二层的中间镂空,正好能让人顺着二层房间的连帐看清一层的情况。
此时,楼上某雅间之内,正坐着两个衣着素雅的男子。
一人白衣一人青衫,白衣的袖口衣摆用金丝线勾勒了金色的银杏树叶,布料表层流淌着淡淡的流光,让人一看便知这衣衫材质不凡。至于青衫就显得比较普通了,上面没有任何的光华,只有几棵郁郁青青的长竹。
白衣男子率先开口“今天怎么不同我一样穿白色了?”
青衫男子翻了个白眼“我的白衣又没有法阵护持,和你站在一起我也怕成陪衬。”
谷吊</span>“说的你好像现在就不是个陪衬一样。”
青衫男子咬牙切齿“方洵!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实在闭不上就将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
是的,如今正在雅间交谈的两个人,正是方洵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间同门师弟聂风。
“没有我这张嘴,你岂不是要少许多乐趣。”
“不,没有你的这张嘴我会少许多扎心的事儿。”说到这里,聂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说那些姑娘们,怎么就看不清你的真面目呢!温文尔雅?呵,真是好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方洵!”
方洵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
聂风端起茶几上的茶盏直接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怪我,交友不慎。”
“不过说起来,这些人倒也是够闲的了,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怎么还被反复的拿出来说?”
方洵收敛了脸上所表现的散漫,多了几分严肃“谁知道呢,大概是有人不想让人忘了这件事吧。提起这件事……你就没发现吗?”
方洵将手中折扇一收,随后看向聂风。
“发现什么?”
方洵继续道“发现,这件事每每快要悄无声息的时候,就总有人反复提及?”
聂风拧眉想了想“这……你会不会是想多了。天烬宗虽然规模不大,但到底是个宗门,论被灭门也是一件大事了,大家对此印象深刻也很正常吧。”
方洵挑眉浅笑“哦,真的是我想多了吗?这样,我举个例子吧。
清羽宗你还记得吗?这个宗门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引起了一场轰动,论规模清羽宗可比天烬宗大多了吧,但是它消失的热度又持续了多久?十天?还是一百天?
就现在这个情况,倘若不是有人提及清羽宗,又有谁能记得这件事?”
“宗门灭门就能使人印象深刻?呵,那还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