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士卒皆是欢呼雀跃,兴奋无比,随着城门一开,他们几人呼啸进入城中,一入城,呼啦啦的士兵就围了上来。
马小谦逊的对着周围的边关士卒致意,那些士卒却是围着他们欢呼不已,眼神中流露出“一群老父亲”的感觉。
这些士卒每个人都是他们一千袍泽同学的救命恩人,没有他们,自己与一千袍泽同学早就命归黄泉路了。
马小受伤的这一段时间,整个北辽边关上上下下都为他操碎了心,终于经过一段时间修养,马小的伤势渐渐恢复。
伤势一好转,马小就耐不住性子,不顾李长风的阻拦,带领数十个袍泽同学再一次北上,深入金鞑腹地勘察路况,绘制地图。
这一次,更是足足出营数十日才返回,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人双马,回来就是一人四马,还是个顶个的辽东骏马。
不过,几乎人人带伤,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当然,还一筐人头,金鞑人的脑袋。
是金鞑人的斥候。
马小下马之后,将战马交给了一个眼前的一个老兵,老兵满脸胡茬,望向马小的眼神中满是狂热的崇拜和望子成龙的喜悦。
北辽边关老兵极多,皆是当年忠义军中存活下来的老兵,他们很多人一生未娶,用他们的话说,他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主,说不定那一天就没了,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学生兵在他们眼里,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这群孩子不仅仅是孩子,还是他们的骄傲。
他们做的事让这些老兵都倾佩不已,而且做的很好,看看这些人头,北辽边关周边百里之内,就是金鞑人的禁地,所有的北地斥候都避之唯恐不及,因为这些学生兵。
刚刚回到营房,马小粗粗的洗了一把脸,就拿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地图绘制起来,很快,桌上的一份檄文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大渊朝兵部的檄文,还有当今陛下的玉玺印记。
当他看到檄文上第一个名字时,刚刚还凝重的脸上,不由得挤出一抹笑容,嘴角也微微上挑,“还有爵位,那些大员今日倒是大方了许多。”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马小将军,李将军有请。”
“诺!”
“我这就去。”马小应了一声,将檄文揣进了胸前,还使劲的拍了拍,抓起披肩,又拉了拉帽盔的帽檐,这才走出营房。
李长风辖区除了这几座边关巨城之外,还有一条八百里长的草原地带,这就是李长风管辖的辖区。
作为摄政王李安麾下的八虎将之一,他可是在弱冠之年就加入了忠义军,跟随摄政王李安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百次之多,论战功,赏个侯爵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至今还是一个二品武官。
虽然有兵权,却无官位,更别提爵位了。
马小走到中军大营,在距离一步之地,恭恭敬敬道:“末将马小求见李将军。”
“进来吧!”
帐中传出李长风的声音。
马小进入大账,肃然行礼,“末将马小见过李将军。”
“客气什么,随便坐。”
李长风端着一杯茶水递了过去,“在本将这里用不着这些繁复礼节,我是一个粗人,随意换了,你们这些读书人一来,我还有点不适应了。”
马小一点头,将帽盔摘了下来,端在腰间,一本正经的说道:“末将这一次深入金鞑辽东之地五百多里,将路上所见所闻,地形地貌都一一绘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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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已经是我军大军行动的最大极限,再深入的话,后勤粮草辎重运输压力将成倍增加。”
他从衣甲袖口中拿出一卷纸,双手递给了李长风,“这是初步的地形图,还有金鞑各部落位于辽东的分布图,另外路上遇到一支身披黑甲,光着脑袋的金鞑人,一路追杀我们而来,在距离北辽边关外十里处,被我军绞杀,无一人逃离。”
李长风一脸惊异的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语气平缓,面无表情的少年郎,都彻底无言以对了。
他已经彻底被震撼到了。
关键是这个少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还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已经是可以惊天动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他在北辽边关十年之久,何尝不想绘制一下辽东金鞑的地图,可派出了十几支精锐,毫无疑问,没有一支活着回来,金鞑人的反应极为迅猛,也极为迅速,甚至于,那些金鞑人就拿着出城兄弟的人头在外面耀武扬威。
而且,就是这些光头黑甲的金鞑人。
这些黑甲光头的金鞑人就是当世最可怕的斥候,山鬼。
这些金鞑人是天生的战士,自幼在寒冷困苦的白山黑水中长大,艰苦卓绝的大自然,赐予了他们最强大,也是最可怕的体魄。
毫不客气的说,这些山鬼压根不能与人相提并论,他们只能算是“半人半兽!”
李长风亲自与他们交过手,这些山鬼悍不畏死,力大无穷,至今回忆起来,还有心有余悸。
可眼前这个俊俏且一身书生气的少年郎,刚刚来到北辽边关仅仅半月,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