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蔡文远已经整合了麾下将士,一些宗帅的部将要么调离,要么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了大狱,反正整支军队都姓了“蔡”了。
内部消化完了,该处理外部了。
可此时,在处理李安之前,种家军的事也该好好说道一下了。
一万多精锐步拔子面对同样人数相差不大的逆贼李安,竟然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他自己选择性忘却了自己被李安驱逐的惨状,现在矛头直指种家军步拔子。
关键,他得知了一个令其极其恼怒的消息,步拔子从来没有进攻过李安的壁垒。
随即,蔡文远便掐断了步拔子军队的粮草补给。
种思道几日等不来补给,不由得暗暗担心,急忙派出几批传令兵前往夜郎城,可得到的回复一直是等待。
别的可以等,将士们的肚子等不了。
随即。
他直接派出部将前往夜郎城要个说法,结果就是,部将的人头挂在了夜郎城的城头之上。
一怒之下,他亲自前往夜郎城,可等待他的却是一封斥责书,“种家军不思为国效忠,竟与逆贼李安勾结成性,现命令种家军步拔子所有将士立刻缴械投降,否则视为叛贼,人人得而诛之!”
种思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明明与叛贼李安对峙中,怎么突然也变成了叛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直接纵马靠近夜郎城的城门,想问个明白。
可还没等靠近城门,一波箭雨当即落到了他的头顶。
“噗!”
一根利箭穿透了他的甲胄,射进了他的胸膛之中,伴随着一道血箭喷出,种思道当即从马上摔了下去。
部下诸将皆是种家子弟,全都拼了命的冲过去,将种思道抢了回来,否则下一秒他就彻底被万箭穿心了。
回到驻地的种思道越想越生气,当即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反了,老子反了,老子先杀了蔡文远再说,这个畜牲,他敢诬陷我,我种家世代忠良,死而后己,不知道多少种家子弟为大渊朝抛头颅,洒热血,最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这世道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的,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忠臣良将,受尽万般苦楚,奸贼逆臣,却是享尽荣华富贵,这大渊江山难道真的要覆灭不成!”
可不等种思道反应过来,蔡文远的大军已经逼近而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结阵御敌,麾下步拔子儿郎虽然悍勇无敌,可经过几日的粮草不济,一个个已经是被饿得人困马乏,脚底发软了,根本不是蔡文远的对手,几场接触战下来,损失不可谓不小。
种家军大营。
到处都是伤兵败卒,哀嚎声萦绕在整个军营的头顶之上,久久不散。
这一声声的惨叫声牵动着所有将士的心。
中军大账。
种思道脸色发乌,嘴唇发白,他已经连续数日没有吃过一粒粮食,喝过一滴水,全凭一股意志坚持到现在。
殊不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到底是该怎么选择,难道真的要造反不成?
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可别连累种家满门。
就在他愁绪难消之际,副将一步一瘸走了进来,副将的腿上多了一块绷带,是箭支的贯穿伤,不致命,却因为没有药物,已经发炎了,走起路来,一走一瘸。
“公子,营中箭支已经用完了,只剩下近战兵器,粮草也吃光了,战马……战马也已经开始吃了。”
副将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些战马可都是上好的草原良驹,吃苦耐劳,耐力极佳,可惜全都被宰杀吃肉了。
若是换作之前,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因为作为种家子弟,他知道战马意味着什么,战马就是士卒的第二条命,最亲的兄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杀战马。
可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了。
不杀马,人就要死,杀马,人可以多活几日。
可问题是战马杀完了,接下来怎么办,杀人吗?
估计也等不到那一天了,蔡文远的大军很快就攻破驻地,将所有人杀光。
“我知道了,可眼下也别无他法,蔡文远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种思道一脸苦涩的笑了笑,“把所有战马都杀了,明日我们与蔡文远决一死战!”
“诺!”副将一口应道。
……
壁垒之内。
在短短几日中,李安麾下的所有将士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进行着,而且江南道的粮草已经运到,同行的还有十万支弩矢,各种兵器甲胄一应俱全。
最重要的是百骑甲士在经过岳破虏的一系列训练后,已经初见成效,相信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
李安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随即召集诸将前来议事。
“王爷,夜郎城的情报已经送到,蔡文远已经出动了,这一次他整合了将近五万大军,几乎是倾巢出动,对于种家军的迟迟不作为,如王爷料想的那样,他已经确认种家军叛变了。”曾小虫将情报双手奉上。
李安点点头,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蔡文远生性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