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路而逃的童俊,根本不敢有丝毫停歇,一直跑到军中这才停了下来。
刚刚还没感觉,一停下,当即童俊就感觉一口老血堵在了心口,“哇”的一声,便喷了出来。
整个人再一次一阵眩晕,“扑通”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众将手忙脚乱的将其扶起,只听童俊气息微弱,只吐出两个字,“逃,逃!”
恰好这个时候,北面一阵喊杀声,夹杂着马蹄声呼啸而至。
众将不明所以,可童俊已经下令后撤,好家伙,全军立刻掉头,仓皇而逃。
等到童俊回到夜郎城,也慢慢的舒缓过来,愤恨的瞪了一眼北面,脸上尽是恼羞成怒的愤恨,咬牙切齿道:“种家军,我童俊与你们势不两立,此仇不报,我童俊誓不为人,啊!我童俊……”
随着又一口老血喷出,童俊再一次昏了过去。
随着童俊的再一次昏倒,整个夜郎城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当蔡文远得知童俊受了重伤,还昏倒过去后,当即是大惊失色,忙将全城医官都抓了过来,替童俊疗伤。
夜郎城中军大营。
蔡文远彻底是发飙了。
“砰!”
蔡文远恼羞成怒,狠狠地将桌子踢翻,咬牙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死!”
座下几位将领齐齐跪地求饶,满脸惊恐。
其中一将断断续续的说道:“童俊大人带着亲随去了摄政王军阵中,末将固守本阵,不曾随童俊大人前往,故而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童俊大人一逃出摄政王军阵,就已经身受重伤,口中怒骂种家军!”
蔡文远眼睛一闪,“也就是说童俊从逆贼李安的军阵中出来,已经是被人击伤了?”
“是的,公子。”部将回道。
“种家军,这里面有种家军什么事?”
蔡文远也是一头雾水,想要搞清楚,只能等童俊恢复过来再说。
可随后部将有人一人说道:“公子,童俊大人说过,他与种家军势不两立,会不会是种家军的人击伤了他。”
“哼!”
“胡说八道,种家军远在西北,怎么可能会……
”
突然,他的表情一变,满脸都是惊诧,他一下子记起来,李安受重伤了,武道最强的葛洪与单道还在五羊城抵御金乌貅,现如今李安的军中也就只剩下曾家五虎,最强的曾小虫,也不过是一品巅峰而已,怎么可能击败童俊。
“难道说种家军暗中勾结李安,欲要置本公子于死敌?”
想到这里,蔡文远当即是脸色大变,因为在夜郎城中也有西北军团的一支万人兵马,还是精锐的步拔子。
这下可麻烦了。
童俊受伤,麾下诸将领没有人能担起主将的位置,一旦种家军作乱,他拿什么抵挡?
蓦然之间,他已经被惊起了一身冷汗,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步拔子军营现在……在何处?”蔡文远已经开始结巴了。
“在城内,护卫我本阵西侧,距离此处不过三里路程。”部将回道。
三里路程?
步拔子就算是战马不多,就是跑过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倘若步拔子造反,自己拿什么抵挡他们。
眼下,中州道步骑兵皆驻守夜郎城的四座城门,京畿道官兵倒是在城内,可京畿道官兵皆是新募之兵,不堪大用。
面对久经沙场,凶悍无比的步拔子,根本不是对手。
念及至此,他只能暂且不动声色,既然种家军已经背叛,那他何不来一个顺水推舟,用种家军的步拔子去攻打李安的壁垒。
他若是一去不复返,也就坐实种家军叛变的事了,若是进攻,正好趁机削弱种家军的实力。
随即,一拍即合,他立刻传令步拔子拔营,择日攻破李安的壁垒。
一头雾水的种家步拔子当即起程,直奔李安的壁垒而来。
与此同时。
李安很清楚,童俊此番回到夜郎城,必然会向蔡文远告种家军一状,而种家军必然会被派来成为炮灰。
别的李安倒是不畏惧,可步拔子可是西北军团的悍卒,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死一个都让人觉得心疼。
上一战,李安俘虏的步拔子皆是已经编入禁军甲士,这些步拔子当真是悍勇异常,而且身体素质极高,比起禁军甲士来,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沟壑悬崖,如履平地,高山峻岭,纵步如飞。
是绝对的山地无敌!
面对如此骁勇善战的勇士,李安是真的舍不得杀他们,如果能收归麾下,绝对是再合适不过了。
现如今,蔡文远虽然没有对他用兵,只是因为他需要慢慢消化内部的各派势力,尤其是宗帅留下的骄兵悍将,他必须一一收复。
这一场短暂的和平,很快就要结束,没有宗帅和岳破虏支撑的宗家军,会被瞬间瓜分干净。
既然如此,李安还跟他们客气什么,早晚都是一场血战。
此时。
岳破虏来到了中军大账,拱手诚然感激道:“王爷深明大义,不计前嫌,救我等于水火之中,破虏感激不尽。”
李安点点头,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