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究竟贪念她什么?长相?品行?爱这东西,着实复杂,世间万物皆是复杂!
面对昙榆一到夜里就来他这里悲悯哭嚎,他也是无可奈何无言以对。
说也说了,劝也劝了,看样子得有一阵子她才能缓过神来了。
实则,他也是有愧的。
那日他躲在暗处无意中把修禾扛着落清水离开之事看得清清楚楚,什么历劫而亡,什么全怪闲云阁的十七弟子...瑾鹤上仙带着弟子去闲云阁闹事一事他也听说了。
实则,他也是有私心的。
那日,他对上了落清水的眸子,他是那般寒心无助,以至于得知他的死讯,每每入睡他都会梦到那张绝望挣扎的血脸。
事情的起因还是昙榆师妹想用迷人香诱惑落清水,不成后,她回来告诉他的落清水的那句‘想来,还有一人,毕竟他也曾用同样手段害过旁人’话引起的。
那日他的脑子里不知怎的便想起了这句话,这‘还有一人’若是指自己,司莫将自己保护的很好,这落清水是否知晓自己与司莫私下的关系?
这世间,自己最在乎的也只有司莫一人而已,谁都不能再伤害司莫!
所以,以免后患,无论落清水知与不知,他还是视若无睹扭头便走,当时他竟想着让落清水就那般死掉好了。
后来,回到苓晨阁他回过神来又怕修禾已然发现了自己,此事又牵扯出玄朱、金鹤阁,若是被他们抓到,自己只不过入云山苓晨阁的一介区区一小仙子,又有谁能护他安危?加之闲云阁的那些弟子各个本事高强,哪里需要他的出面。
他也曾侥幸的以为修禾只是像以前欺负其他弟子一样想教训教训落清水罢了,哪里知晓,他们竟是要置他于死地!
如今又牵扯出闲云仙上仙逝一事。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复杂,岂是他能承受的!
故而,自打那日后他日日惶惶不安,一直向师傅称病不敢踏出苑门半步。
“昙榆师妹,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常言道,生死有命,这或许就是他的命吧。”
“其实想想,他去了也可断了你的一片痴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又一次古话重提的劝着。
她却哭得越发的伤心了。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惊的二人立马收敛情绪。
昙榆坐在原地默默地擦着泪水。
他已是起身前往开门,一见是乐未阑他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不打算请乐未阑进屋坐坐,乐未阑向优狎躬身作揖行礼,虽觉优狎挡在门口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于是二人就这么尴尬的站在门口。
“师兄,你听说了吗?闲云阁传入云令了。”
入云令一发,各阁登记在入云山册的阁主、弟子,无一例外皆需前往入云殿集聚,不可以任何借口忤逆违背!
因此,入云令几乎未曾启动过,除非十万火急、撼动三界之事。
“看来是要解决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会儿他才瞧见了坐在屋内的昙榆,心下一惊,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住了话。
昙榆本也不打算回避,已是起身朝乐未阑躬身作揖行礼,乐未阑尴尬一笑:“昙榆师妹也在啊~,呵呵,正好,师傅让众弟子前往一现汇聚,既然昙榆师妹在此,那也免得我多跑一趟。”
随即又看向优狎:“师傅知晓师兄你近来病重,故而差我前来看看你,你若已无大碍,也得去一现。”
优狎点点头,似是自言自语般:“想来是因为明日之事罢~”又看向乐未阑:“劳烦师弟回禀师傅一声,明日入云殿弟子定不会缺席,只是今夜甚感疲乏~”
“师兄放心,我这就去回禀师傅,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师兄你也得多注意身体才是。”
乐未阑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瞧了瞧屋内站着的还挂着泪痕的昙榆,心犯嘀咕,这二人莫不是有什么私情吧...
昙榆也看出了乐未阑的神色,忙追上要走的乐未阑:“未阑师兄,我随你一起去一现吧。”
看着乐未阑与昙榆走远,优狎准备关门,忽的一股强力袭来,还未反应过来,已见一黑衣蒙面男子坐在了方才昙榆坐着位置。
黑衣男子一手慵懒的撑着头一手指尖惬意的敲打着桌面:“再不关门,引来旁人对你可不好。”
“你是什么人!胆敢闯我苓晨阁!”优狎转身手中已是燃起一团烈火。
黑衣男子戏谑一笑:“你的炎火术着实有辱师门”说着他指尖跳动的火焰化以为箭朝着优狎急速飞去,一瞬烧掉优狎耳边垂下的半截碎发,随即他又轻轻敲了一下桌面,门就被一股强力给拉扯着紧紧的给闭上了。
“你!你是~”优狎被眼前灵力如此强大的黑衣蒙面男子给惊的手中的烈火一瞬熄灭,整个人背靠着门颤抖不已。
清水原只是想吓吓他罢了,对于火系法术,她也只是看过火系法术的书而已,故而想试试自己是否也能燃起火焰罢了!没想到这优狎比她想的还要胆小。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未做完你该做的事儿。”
“该~做~的事儿?”优狎一头雾水。
“闲云阁十八弟子落清水之死。”清水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