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嬴胡亥眉头更加紧皱起来,这个东陵侯,属于原本嬴胡亥的记忆,东陵侯召平是属于长公子扶苏一脉的。
但是很神奇啊,当初假扶苏的事情闹得咸阳城血雨腥风,近乎一半的朝廷官员被诛杀。
那些官员的女眷充入教坊司里边,一下子让教坊司的质量都提好了好多倍。
但是,偏生是嬴胡亥印象之中,是长公子扶苏一脉的东陵侯,却屁事没有?
这可并不是说,当初清算的时候,锦衣卫的人漏掉了东陵侯召平。
而是这家伙完全就没有和嬴扶苏接触过,或者说,他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还真的是有点牛皮啊。
这个人有意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了最低,精心研究怎么种瓜?
可是,为什么他听到蜀国使者的名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时候,他却去拜访了?
谨慎之心呢?
去哪里了?
这个人会不会是一个老银币?
一直蛰伏到现在?
古代人的思维和后世人有很大的区别。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如果东陵侯这会儿知道火药的事情,悄悄地泄密给了召平呢?
嬴胡亥忍不住琢磨起来,这大秦朝廷上下,有多少人知道火药的事情?
那,东陵侯一直都是边缘人的存在,就算是大秦的侯爵,但是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
秦国的许多老牌贵族,嬴胡亥都很难信任,因为那些人一开始都是嬴扶苏的马仔。
完全不是自己的马仔,也正是因为这种心理芥蒂,所以嬴胡亥很多事情都宁愿相信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们。
要说历史上,东陵侯召平此人似乎留下的名声,就是种的瓜特别好吃而出名……
其余的,也就没有什么事迹流传下去了。
步行见皇帝眉宇之间带着思索之色,下意识的拱手说道:“陛下,许皇贵妃还在外边候着呢。”
“宣进来。”嬴胡亥挥了挥手,步行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见得许莫负还在一边的车辇上,便走进了些许,还不等他说话,女官就已经冷着脸道:
“步公公实在是出息了,让你去通报一声,我家主人到了,你竟然都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难不成是认为我家娘娘不受宠了吗?”
步行陪着笑脸说道:“说笑了,姑奶奶简直就是说笑了,是陛下忽然问起奴婢东陵侯的事情。”
女官轻哼一声,这才转身走到了车辇边上,低声对着里边的许莫负耳语了两句话。
许莫负这才缓缓地从车辇中走了下来,只是脸色似乎很不对劲。
步行看在眼中,更是直接匍匐在地上,和其他的侍从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咸阳宫中,没有人会认为许莫负是不得宠 的那个人。
嬴胡亥这边正在沉思着,许莫负便直接走了进来。
“爱妃何事?面色不虞?”嬴胡亥也觉得奇怪。
许莫负素来是一个很开朗的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许莫负直接走进到了嬴胡亥身边,靠在他肩头上,低声抽泣了起来。
嬴胡亥赶紧抱住许莫负,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看向那些女官,面色威严:“说!发生了什么事!”
诸多宫娥吓得跪了下来,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许莫负抽泣道:“陛下,臣妾有孩子,可是……小产了!”
“什么?”嬴胡亥欲要发怒,却又忍住,许莫负则更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宫娥们,侍从们低声哭泣,以此助哀。
嬴胡亥目光灼灼,吃人一样看向了下边的诸多宫娥。
一群宫娥低声抽泣着,宛若感觉死亡降临到了自己身上一样,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臣妾也不知道,小腹忽然坠痛,女红提前来了,血流不止。
御医过来查看,才知道臣妾已经有快一月多的身孕,这那是流产了。”
“后来,御医查验饮食,才发现臣妾的饮食之中,竟然被人长时间掺入甲鱼汤……”
许莫负一边说着,一边泣不成声。
嬴胡亥只感觉自己手指冰冷:“传召!将所有的御厨……”
皇帝面孔狰狞到了极致:“全部处死!”
“遵旨!”
大殿外,李由面无表情的应喏。
许莫负哭声稍息,嬴胡亥这才轻轻地扶住她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是朕离开皇宫这一两天的事情吗?”
“是……臣妾不敢和任何说,就等着陛下回宫……”
嬴胡亥深吸一口气,却依旧止不住自己心中的寒意,竟然有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报!陛下,李皇贵妃求见!”步行硬着头皮的禀告道。
还不等嬴胡亥说话,李夭的声音就从大殿外传了进来:“简直造反了!你们敢阻拦本宫?本宫见陛下,什么时候需要通报了?”
“胡闹!”嬴胡亥眉头紧锁:“让她进来!”
李夭气哼哼的跑了进来,看着哭成泪人的许莫负,眉头紧锁起来: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