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稍作思索,随即问道:“楚王如何了?”
“病情颇重,正在城中修养。”韩信拱手说道。
嬴胡亥道:“过去参加宴会吧,方才匆匆言语,有些话,朕还没有来记得说。”
“喏!”
韩信又是拱手,跟在了皇帝身后。
宴会上,皇帝落座,诸多将军大臣齐齐山呼万岁。
行礼过后,这才开始了宴会的主题。
嬴胡亥率先将目光落在了将军魃身上。
将军魃跪坐在矮几后边,高大魁梧的身材,宛若一座小山。
“将军之勇猛,朕当年就已经体会过了。”博浪沙始皇帝遇刺那会儿,嬴胡亥就在随行车队中。
魃听到皇帝这样说,急忙离开席位,磕头道:“罪将死罪!”
嬴胡亥哈哈大笑道:“将军言重了,而今将军能弃暗投明,归顺我大秦,乃是天大的喜事。
更况且,朕此前就已经说过,所有恩怨一笔勾销,绝无秋后算账之意。”
魃满脸冷汗:“陛下圣明,臣日后定当为我大秦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嗯。”嬴胡亥点头道:“入座吧,朕盼着你们所有人,日后都立战功,也好扬名立万,名留青史。
来!
诸位爱卿与朕满饮此杯!”
众人齐齐举杯,随后山呼道:“谢陛下!大秦万寿!陛下万岁!”
一杯烈酒下肚,嬴胡亥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虞子期。
虞子期立刻了然,缓缓地拱手说道:“启奏陛下,臣有事情要说。”
“哦?上将军有什么事情要说?”嬴胡亥含笑着,伸手端着酒樽,一脸端详之色的打量着虞子期。
虞子期看了看一边上的葛婴,含笑道:“臣自负有横勇无敌之姿。
然而在葛将军手下吃过亏。
但葛将军虽然有智谋,手底下却没有如臣一般的人。”
葛婴忍不住竖起耳朵来,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向一边上大口喝酒,完全没把这些谈话听在耳朵里的魃身上看了过去。
“哈哈哈……”嬴胡亥大笑道:“这么说,你是想去葛婴麾下做一个武将了?”
不等虞子期说话,葛婴急忙说道:“折煞末将了,上将军何等勇武?
臣下虽然有区区智谋,但是万军之力,围困将军于下邳城外。
随后的僮县城外设计困杀将军,尚且被将军反杀了一手,实在是不敢居于其上。”
虞子期大笑道:“葛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我两人还有麾下的将士们,就摒弃前嫌,和为一军如何?
到时候,你有智谋,我用横勇,还需要担心不能立战功,荫蔽子孙吗?”
葛婴闻言,倒也忍不住有些动心起来。
将军魃虽说也有勇武之力在身,但是这家伙太不稳定了。
那日僮县设伏,如果虞子期身边多点人马追随,魃都有可能会在战场上丧命。
战场之上,很多时候不是说武功高,就一定能胜,就一定能活下来的。
横勇无敌的心态,才是真正可以无敌的资本所在。
魃贪生怕死,遇到事情缩头缩脑。
虞子期虽然爱钱爱财,贪得无厌。
可到了战场上以后,却又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一点,魃远远比不了虞子期。
当然,葛婴自然也有一些别的想法,可这会儿,他就算是能想到一些别的想法,也不会多想。
至少就目前来看,虞子期麾下军卒和他麾下的军卒整合一起,好处更大。
“若得和将军共同领兵,葛婴夙夜所求。”葛婴面露激动之色。
“哈哈哈——”虞子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爽快!但是常言道,军中若是有两个诸将,则无法做到令行禁止。
你我二军整合以后,以将军马首是瞻!
令行禁止,都在将军决断!”
葛婴倒也不推辞:“将军高义,葛婴铭记于心!”
话音落下,两人互相对视之下,竟然都有一种越看对方越顺眼的感觉。
“既然你二人都有这样的心思,那朕若是不答应,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嬴胡亥含笑着挥了挥手:“楚国和吴国已经被沦落叛军手中。
大军退守彭城过完年,然后再行征战之事。”
“此外,楚国和吴国所有军卒,全数归属于葛婴调遣,楚王赢将闾、吴王嬴子婴二人为你军中监军。
葛将军意下如何?”
葛婴激动无比,离开席位叩拜道:“葛婴得陛下恩遇,天恩再造,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其余诸将齐齐喝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嬴胡亥含笑道:“那就整合好大军,平身入座吧。”
“谢陛下!”
葛婴这回儿,真的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了。
他归顺秦国,本就没有背叛之心思,皇帝又能把楚国和吴国所有大军,都交给他自己统率。
这种信任,已经超乎所有了。
虽然说虞子期、楚王和吴王,是皇帝在军中的耳目。
但如果没有这些耳目在的话,葛婴自己都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