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扶苏安安静静的坐在茶桌边上,把自己尽量表现的像是老年痴呆,以免这些锦衣卫注意到他。
“你们的户籍都是在什么地方?”锦衣卫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老妇人有些紧张的报出来了自己的户籍。
“那你呢?”锦衣卫冷冷的盯着嬴扶苏。
嬴扶苏没说话,依旧低头喝茶,一开口说话,绝对穿帮,他还不会口技,所以不可能像是张良那样,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竟然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张良学一学口技?
张良一定会教他的。
“你难道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好几个锦衣卫目光都盯了过来。
嬴扶苏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这锦衣卫,急中生智的伸手把茶盅递给了锦衣卫。
锦衣卫看了一样眼前这个老太太有些迷茫的眼神,轻轻的嘘了一声:“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妇人……”
这人转身走了出去,其余的锦衣卫见状, 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嬴扶苏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把递出去的茶水收了回来,自个儿轻轻地品了一口,后背却已经完全都是冷汗了。
“等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方才走出去的锦衣卫,又缓缓的走了回来,他看着另外一个老妪:
“你们是认识的人?那为什么你没有和我说,她是又聋又哑的人?”
“我……”那个老妪吓得脸色大变,正要说话的时候,锦衣卫忽然大笑了起来:
“开个玩笑,大娘别介意!”
锦衣卫转身走了,老妪吓得浑身发抖,用力地拍打着胸口:“哎哟!哎哟!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早知道就不收钱了!”
嬴扶苏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拿下!”
此前走出的锦衣卫冷着脸走了进来,冷喝了一声。
顿时,密密麻麻的锦衣卫冲了进来,明晃晃的绣春刀下,那老妪直接就吓得昏死了过去。
嬴扶苏还没有说话,一口绣春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一只铁手就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 用力地往下一扯。
他只感觉整个下巴上一阵阴恻恻的酥麻疼痛,顿时就失去了知觉,嘴巴也无法控制了。
这是他的颌骨被人扯的脱臼,这种办法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防止被抓的人咬舌自尽。
二者则是有的人会在嘴里含着毒囊,一旦身份被识破,立刻就咬破毒囊。
毒囊里边的鸩毒瞬间入喉,可令人瞬即毙命。
嬴胡亥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曾经是他们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没有想到现在反而被别人用来对付自己了。
“抓到了两个老妪,我们检查过了,都是易容的人,但没有贸然将人皮面具扯下。”
娄敬身边,一个锦衣卫低声禀告着。
娄敬看了一眼宣贵妃,宣贵妃微微点头:“继续搜查,既然抓到一些人,那就说明那张竹简上的东西极有可能是真的。”
“此外,那栋客栈的老板呢?带过来。”
“喏!”锦衣卫拱手退下,不过片刻时间,一个中年人浑身发抖,面有惧色的中年人,就已经被带到了许莫负跟前跪下。
“实话实说,一家老小都可以活命,如果不肯说实话,那……”许莫负冷冷的笑了起来:
“你的家人,脑袋会一个一个在你面前落地。”
“饶命啊!饶命啊!这两个老妇人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城破之前住进来的,她们说和家人走散了,又给了钱。
小人是开客栈的,怎么可能不给住呢?”
“路引呢?”宣贵妃冷着脸道:“自从商鞅变法到现在,没有路引,绝对不可住店!”
“有!有!都是郡守府开的路引,真实有效!”老板急切的看着许莫负,五尺汉子眼泪都在眼眶里边打转了。
许莫负冷笑了一声:“全部抓起来,到皇帝下榻处再说。”
“喏!”
老板惨叫着,不停地磕头:“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许莫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站起身来,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茶桌上,摆了一下衣袖:
“走!”
直到诸多锦衣卫护卫着那妇人走远了,茶馆的老板这才像是做梦一样,走到了那茶桌边上,将许莫负放在茶桌上的银子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下,随即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哎呀!真他娘的疼啊!这不是做梦啊?刚刚喝茶的人是谁?”
“好像是咋们大秦的宣贵妃?”
“我的天啊!宣贵妃来这里喝茶了?”
“还给了钱?”
“休得胡言!我大秦贵妃喝茶,怎么就不能给钱了?”
有人愤愤不平的喝道。
也有人赞叹道:“宣贵妃喝茶都给钱,那以后谁还敢喝茶不给钱?”
“这是宣贵妃坐过的椅子,这是宣贵妃喝过的茶杯,我要拿回去供起来,早晚三炷香,庇佑我子子孙孙发大财!”
茶铺老板一脸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