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杜?下诏,将他双手斩断,传告全长安城,看他以后还敢乱写不成!”
“喏!”娄敬拱手,这就要去将林七杜的双手砍掉。
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帷幕后忽然传来了皇后有些压郁的笑声,和一声命令:
“且慢……”
娄敬顺势止住脚步,拱手立在一边上,等着下文。
“陛下此前不是还在为天下养活人的职业太少而犯愁吗?难道陛下就不觉得,这诸子百家之中,最为人轻视、看不起的小说家,只要稍加引导,照样可以养活一大堆人吗?”
“皇后之意?”嬴胡亥倒也忍不住沉思起来,倒也可以试试看啊!
这天地之间,但凡是能存在被人们接受的东西,他就有他存在的道理。
脚步声随即传来,娄敬躬身施礼:“拜见皇后。”
“无需多礼。”蒙蕙微微颔首,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嬴胡亥:“陛下,不如妾身与您一并去看看,听听这林七杜怎么说?”
“乱写东西,当斩手指头。”嬴胡亥似乎还是有些不快,但一想到文学这种东西的出现,确实是可以养活无数人以后,嬴胡亥不免有些意动。
“但是皇后开口,为此人求情,朕爷就去看上一看。”
诏狱!
林七杜紧张无比的左右看着,在他左边的牢狱里边,是一个身上还披着禁军甲胄的二五百长,右边是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魁梧巨汉,看起来凶神恶煞。
“嘿!”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喊声传来,在幽深恐怖的诏狱中,令林七杜浑身发抖,几乎差点跪下来。
“这边呢!小子!”林七杜转过头去,不是别人叫他,正是那个身披禁军甲胄的二五百长。
“军爷!”
林七杜有些讨好的叫了一声。
“你小子怎么进来的?看你瘦瘦弱弱地,该不会是和谁家的大闺女胡来,被锦衣卫抓到了?”
“嘿!”林七杜苦笑一声:“军爷看我这体格,像是吃这碗饭的人吗?我本是小说家门人,恰逢陛下开龙门,天下读书人皆可以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这事儿。
我也就混着来到了长安城,结果发现长安城这边的民众对陛下北伐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这二五百长点头:“不错,大街小巷在说的,都是这些事情……只是这事和你被抓起来,有什么关系?”
“哎呀!这关系就大了啊!”林七杜哭丧着脸:“诸子百家之中,最穷的就是我们这些小说家门人,姑且不说祖师爷没有出过什么牛哄哄的大人物。
就是现在,也一样靠着卖文为生,编写一些奇文怪文来户口养家,所以穷啊!
小人在长安城了住了一天时间,实在是没有钱付客栈的房费,就打听了一下陛下北伐的事情,汇编成神圣天武大秦皇帝北伐战绩,在天桥底下说书。
一开始没几个人来,后来越人越来越多,也就三两日的时间,就挣了不少钱。
我这一看,嘿,那还做什么官?直接又汇编了一些故事,还是陛下北伐为背景,但却因为市场的原因,不得已加入了一些香艳情节。
谁曾想让几位巡视的锦衣卫听到,就把小人抓进来,哎呀,这弄不好就要砍头了!
那二五百长听到香烟情节,顿时来了精神:“你小子到底写了些什么?竟然能让锦衣卫的人都看不下去,直接把你抓到这里边来了?”
“额咳咳……”林七杜伸手从衣袖中抽出一卷蓝皮封面的书本,丢到二五百长那边去。
“军爷不是一般人,如果能说上两句话,小人得不死,以后小人只要写成书,第一个就送给军爷,可否?”
那二五百长没搭话,只是翻看了几眼,顿时就满面赤红太过于,一巴掌把书本拍在地上,双目圆睁的看着林七杜:
“你小子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这样写陛下?你有一百个一千个脑袋,只怕也不够砍的!”
说完,不等林七杜说话,那二五百长竟然又低头往书本上看了几眼,不曾想看了几眼后,脸色更加羞红,口里讷讷的说:
“简直不堪入目!不堪入目,你是多么厚的脸皮,才能当着别人的面,把这些东西念出来的?”
林七杜轻咳一声:“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林七杜:“穷!”
二五百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一抬头看到了什么,顿时整个人匍匐跪倒在地上。
林七杜一看,顿时汗毛倒竖,也急匆匆的跪了下去。
片刻时间后,有脚步声传来,林七杜能感觉到不止一个人,至少数十人。
到底是什么人?
难不成?
不可能吧?
我只是写点小皇叔而已,竟然惊动至尊?
“你就是那个林七杜?”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林七杜吓得浑身发抖,磕头如同捣蒜:“小人正是!”
“朕看你虽然慌张害怕,但说话却还能不结巴……你写的书呢?丢一本来朕看看?”
“在他哪里!”林七杜将隔壁的二五百长出卖的时候,没有丝毫迟疑。
二五百长急忙膝行而前,林七杜眼角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