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再往前边走百里路程,我们就要到达秦人修筑的土墙壕沟了。”
贺岸脸上带这些忧色。
冒顿回头朝着后方看了一眼:“右贤王胡尔汗还是没有战报送来吗?”
“昨天晚上他有战报送来,按照斥候所说,秦军一直追在后边,他们距离我们, 也不过是两百里路而已。
大军损失惨重,胡尔汗身边现在最多还能有五六万人跟随,而且按照他所说……”
贺岸迟疑了一下,这才道:“大阏氏和祁连、大祭司不断的出现在两军交战的地方,让我军心大乱,如果不是右贤王账下的勇士们强撑着,估计其他匈奴王麾下的军卒都已经准备投降了。”
冒顿看向不远处,那群被剥夺兵权的贵族们聚在一起,一个个的气势很低落。
这不仅因为他们账下的兵马全部都被冒顿划归到了右贤王统帅,还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被冒顿控制,随时都有可能会人头落地。
“等到了土墙边上,给他们没人统帅五千金狼兵,让他们从不同的方向进攻!”
贺岸表情微微一变:“大单于,属下担心他们得到兵权以后,会生出变故。”
冒顿轻蔑一笑:“现在被困在这片草原上所有的匈奴人,除了联合在一起,拼死冲破秦人的土墙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喏!”贺岸拱手退下,他驱马冲到了诸多匈奴王身边,众人抬起头来,愤怒的看着贺岸。
贺岸大声喝道:“大单于下令,诸王分别统帅五千金狼兵,强攻秦人壕沟和土墙。
这是我们最后活命的机会,我们的儿郎在后边阻挡秦军杀戮的脚步。
我们每一次迟疑和后退,就会有更多的儿郎白白丧命!”
诸王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一个看起来精瘦,面色黝黑的人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这个人,是匈奴的右日逐王!
“我的兄长左逐日王,死在了秦人狼山军寨中,所有的人都说他是被山川精怪射杀,我只想问一句,他到底是不是冒顿暗中射杀的?”
又一个身材魁梧,似牦牛一般的人站了起来,他咬牙吼道:“我也想知道,我兄长右大当户胡巴尔,到底有没有派人回来求援过,究竟是不是冒顿暗中挡住了所有求援的人,这才让我兄长全部族的人力战而死!”
“本王没有太多想知道的,我就想问冒顿,把我们所有的族人和勇士扣下,留给右贤王胡尔汗,到底真的是要抵挡住秦人的进攻,还是想要成这个机会,把我们所有的兵力收走!”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匈奴人起身说道。
这个人衣着很特别,尤其是他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这帽子上有两只如同玉石一样的羊角。
看似有些不伦不类的衣着,在这人身上,却将这人衬托得充满了贵气。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匈奴中地位颇高,就连先代单于头曼,都要给三分尊重的白羊王!
“你们的问题,我可以一一回答,左日逐王身死,并非我的算计,但是右大当户胡巴尔的战死,那只是因为头曼太过于自傲。
大祭司还在我身边的时候,的确是阻挡过胡巴尔的求救的斥候。
至于收走你们的兵权?”
冒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此前承诺过给你们的,只会更多,但现在,我需要你们和我同舟共济,率领我麾下最为精锐的金狼兵,越过壕沟,攻破土墙!”
左大当户只是看着冒顿冷笑,白羊王和左日逐王面无表情的翻身上马。
左大当户狞声喝道:“你们就这样向着他屈服?等他回到草原上以后,只怕都没有我们活命的机会了!
你们就不想问问冒顿,大祭司为什么会叛变吗?
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此前一直帮着冒顿谋划一切的大祭司,却回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叛冒顿,背叛我们匈奴人?”
白羊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左大当户:“我们现在有的选吗?”
“如果都是要死,那我们为什么要给他拼命?他自诩已经掌控一切,那为什么不亲自率领金狼兵攻破秦人的防线?”
左大当户已经近乎歇斯底里。
最信任的兄长、最能依仗的麾下大军,都在数天之内全部失去。
他心理承受力再强,也有些难以忍受了。
“既然你不愿意为我而战,那也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冒顿伸手去来一口长弓,径直将左大当户射杀在当场。
尚未冷血的尸体和殷红的鲜血,似乎已经不足以刺激众人早就已经麻木的神经。
白羊王面无表情的驱马来到冒顿身边:“我要我帐下的儿郎,我也只想指挥我账下的儿郎和秦人决死。”
他看不到丝毫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很浓烈的鄙夷:“你所谓的金狼兵,在我眼中不外如是!”
“给你一万金狼兵!”冒顿冷着眼:“如果不愿意帅军突围……”他指了一下已经伏尸当场的左大当户:“这就是下场!”
右日逐王已经驱马从冒顿身边狂冲而过,他大声怒吼着,不知道是在发泄心中的悲愤,还是为这不公的世道愤恨。
为什么自己等人帮助冒顿夺取单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