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阏氏也立于高台之上,朝着前方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匈奴大军喝道:
“冒顿弑杀单于,谋乱自立,实乃违背天理,左贤王在此处,你等现在不上前来归附,难不成是要做乱!”
祁连咬咬牙,只有站出来,大声喝道:“我乃左贤王祁连是也,右贤王胡尔汗伙同冒顿谋逆造反,已经将大单于头曼杀害,你等此刻不来依附,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过来依附?”
胡尔汗看着眼前这局势,心里觉得非常不妙。
他朝着左右两边看去,身边的军卒还好,几乎都不为所动,可是远处的那些军卒中,已经还是吵成一锅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大祭司背叛我们匈奴人了吗?”
“头曼单于不是暴毙了吗?怎么回事被冒顿杀掉的?”
“怎么可能?冒顿怎么可能杀掉自己的父亲自立为单于?”
“……”
胡尔汗急忙驱马冲出阵列,一边纵马顺着阵列最前排宽中,一边大声喝道:
“不要乱!所有人稳住脚步!”
“大祭司阴谋背叛我大匈奴,现在已经投靠秦人,他说的话全是假的!”
“放肆!”远处,大阏氏骤然叱咤一声,两军阵前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她和胡尔汗两个人的声音回荡开来。
嬴胡亥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错啊,这个女人的气场很强!”
“陛下!天气依旧寒冷,妾身已经为陛下缝补好了斗篷,还请陛下披上吧!”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一边上传来,嬴胡亥稍显意外的看着为自己披上斗篷的祭天圣女,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手艺略显得粗糙的针线伙计。
韩谈立在一边上,面上带着笑意,感受到皇帝的目光以后,韩谈急忙拱手一拜!
嬴胡亥不由得笑了笑:“不错!不错!懂得朕的心思!”
“妾身只怕缝补的手艺不好,令陛下这条斗篷有些蒙尘了。”祭天圣女低声说道,她薇薇抬起头来,一双眼某如水般看着嬴胡亥。
这时候,大阏氏吼喝道:“冒顿弑杀父亲头曼,佣兵自立,乃是谋逆!
我大匈奴勇士在前,何须听胡尔汗这乱臣贼子胡言?
左贤王就在此处,若当真是左贤王谋逆,弑杀父亲头曼,那为何大祭司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不仅大祭司站在我们这边,就连我大匈奴龙城,祭天之所的圣女,也依旧站在我们这边!”
嬴胡亥不知什么时候,拉着祭天圣女走到了高台上。
祭天圣女一出现,顿时整个匈奴军乱作一团。
胡尔汗见状,急忙驱马快速奔走起来,他大声喝道:“你们千万不要被骗,秦人皇帝深入我大匈奴腹地,已经将祭天之所捣毁!
祭天圣女已经被秦人皇帝俘虏,她现在是逼得不已,才会站在高台上!
我大匈奴的勇士我们,我们大匈奴的圣女已经被秦人俘虏,我们应该杀败秦军,救回我们的圣女!
所有勇士们听我的命令,跟着我冲过去,救回圣女!”
“你们不要听右贤王胡言,我心甘情愿来到大秦军营,冒顿作乱,我可以证明!”
原本就迟疑不前的匈奴大军听到祭天圣女近乎嘶吼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顿时更加疑惑起来。
“作乱者,王子冒顿、右贤王胡尔汗!”祭天圣女大声喝道:“秦人皇帝庇佑我匈奴,得长生天神恩赐,他愿意帮助我匈奴平乱,为我匈奴拥立左贤王为单于!”
“所有儿郎们,还在迟疑做什么?”大祭司趁机大声吼道:“头曼单于拥立祁连为左贤王,便是我大匈奴的太子!
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祁连就是我们的左贤王!
现在单于已经死了,左贤王当立!”
大阏氏兴奋的喝道:“头曼已死,祁连当立!尔等还在迟疑什么?还不快快诛灭作乱者右贤王呼吉尔!”
一时间,匈奴大军乱成一团。
英布手提陌刀,驱马来到高台之下,仰面大声道:“陛下!眼下匈奴军自乱阵脚,正是发兵进攻的好时机!臣请求为先锋大将,杀破敌营,砍杀匈奴右贤王胡尔汗!”
嬴胡亥抬头看去,密密麻麻的匈奴军阵中,就像是一锅粥一样混乱起来。
“杀过去!”嬴胡亥抽出太阿剑,指着前方,大喝一声:“三军将士听令!即刻向前冲杀!一个不留!杀——”
“啾啾啾——”
英布倒提陌刀,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骇人无比的嘶鸣声来,他随即从马直冲匈奴军阵而去,口中大喝:
“皇帝有令!全军冲锋!”
刹那间,秦军战吼大作:“皇帝有令,全军冲锋!”
“皇帝有令!全军冲锋!”
“全军冲锋!”
震天动地的怒吼声回荡开来,只是一瞬间,天崩地裂的马蹄声骤然爆炸般涌动而来!
嬴胡亥立在高台上,看着眼前这无比壮观的一幕。
这是数十万人厮杀的决战!
战场蔓延到天地尽头,人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唯有“杀”音镇神魔;人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唯有血染天地一色!
祭天圣女紧紧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