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皇帝,又转头看着祭天圣女:“你觉得我现在有撒谎的勇气吗?”
“呜呜呜……”祭天圣女匍匐在矮几边上,低声的哭泣着。
嬴胡亥转身将自己身上的龙纹斗篷取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你……”祭天圣女抬起头来,婆娑泪眼中,他依稀看到秦人皇帝已经朝着大帐外边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跟在大秦皇帝身后,真正的战斗,开始了吗?
“不是大祭司的女儿,是东胡王族之女,有什么不好的?”韩谈笑呵呵的声音从一边上传来。
祭天圣女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大帐,这才把目光落在了韩谈身上:
“你不跟随皇帝去杀敌吗?”
韩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腿:“我的腿已经不行了,在马背上的时候很容易掉下来,所以,我到了战场上以后,只会给陛下添乱。
那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在后边,为皇帝好好的盯着,看谁上战场的时候往后退步,不敢上前杀敌,我就记下来,战斗结束,再上报给皇帝斩掉!”
祭天圣女叹了一口气,这都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韩谈道:“贵人不是匈奴人大祭司的女儿,有什么不好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皇帝有杀大祭司的心思,眼下只不过是觉得大祭司有些利用价值罢了。”
“我怎么会不明白?”祭天圣女摇头,却有惨笑一声:“你说,我该怎么做?”
“嘿!”韩谈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着:“贵人看我这样的人,应该怎么活?”
“你……”
韩谈坐了下来:“我虽然已经这样了,但我却依旧能得到皇帝的信任,贵人现在怎么做,难道还不清楚吗?”
“只是,我担心皇帝……”
“皇帝素来重情重义,如果换成其他的君王,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贵人觉得,还会有那个君王把我这样的废人放在身边,委以重任的吗?”
祭天圣女叹了一口气:“只是,我总觉得大祭司将我养大……”
“切莫再说这样自误的话!”韩谈直接粗暴地打断了祭天圣女:“你可曾想过,他当初将你自东胡王族偷盗过来的时候,是想要做什么?”
“做……刺客?”祭天圣女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样。
韩谈笑眯眯的说:“而且不是一般的刺客,是那种随时都能宽衣解带,献出自己身体,供给男人玩乐以后,趁着男人最放松的时候,给予男人致命一击的刺客。”
祭天圣女的脸瞬间变得绯红。
韩谈却笑笑:“不知道贵人可曾听说过阉人?”
“我……听说过。”
韩谈点头:“我就是阉人,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只是伺候皇帝的奴仆。
我因为皇帝的信任而显贵,能让当朝一流的大人们对我点头哈腰。
那些尊贵的大人们在朝堂上,显贵无比,天下人人都渴望成为他们那样手握权柄,居于天地巅峰的人。
但,只要皇帝信任我,他们那样的人,也一样要小心翼翼的对待我。”
“所以,我觉得贵人,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韩谈站起身来,他把皇帝披在祭天圣女身上的龙纹斗篷拿在手中。
他翻转了一个面:“贵人看到了吗?这龙纹斗篷是皇帝的战衣,此处已经有了破损。
贵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奴婢说的是什么意思。”
祭天圣女咬了咬牙:“我明白,我之所以能成为匈奴人的祭天圣女,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大祭司将我盗走,我现在应该在东胡,过着很安逸的生活。
我可以像是其他的小姑娘一样放牧,像她们一样抱着洁白的小羊羔在草地里撒欢。
也可以和心爱的男子一起模样歌唱,我们可以在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韩谈眼里含着笑意:“贵人想明白这点最好不过,而且我看得出来,那个大祭司是匈奴中极为聪明的人。
他既然敢来投降我大秦,那他就一定有让自己活下去的本事。
更况且,他那么快表明贵人不是他的女儿,其实就是在和贵人划分界限。”
“为什么?”祭天圣女很是不解:“如果我能获得皇帝的宠爱,他也可以得利。”
韩谈笑眯眯的盯着祭天圣女,看得祭天圣女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甚至她觉得韩谈的笑容之下,隐藏着极为可怕的锋芒。
“因为,他可能想要然贵人做一件事情。”韩谈说:“贵人还记得,匈奴前一任大单于头曼身边的大阏氏吗?”
祭天圣女的脸色瞬间变得寡白:“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在皇帝的饮食里边下毒!”
“话是这样说的,可贵人会不会这样做,那只有贵人自己才知道,而且匈奴大祭司下毒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
就连调制的毒药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查无可查,如果大祭司以自己养育贵人十数年的恩情来作品为要挟,贵人那个时候,到底是下毒,还是不下毒?”
韩谈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更况且,皇帝再怎么说,也是覆灭匈奴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皇帝突袭龙城 ,令天赐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