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当天应当是鸿运当头,勇往直前的日子啊!
开业当天就歇业了可还行啊?
甚至连歇了三天!
八名柜员,三名前台,二名安保,十来个人盯着李正阳的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情不自禁又看了看刘飞娥。
李正阳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什么意思?不拿掌柜当干部?说话不好使是不是?
“行了,既然掌柜都说了歇业,你们便都回去就是了,反正又不扣你们工钱。”刘飞娥依在办公室门口,叉着手说道。
听到刘飞娥这话,一众员工这才老老实实归整物品下班。
李正阳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又当爹又当妈就算了,还被员工无视了。
不过想想刘飞娥也是自己人,甚至早晚是自己的人,李正阳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待到员工通通走后,李正阳这才向刘飞娥和张二虎招了招手:“走吧,去办点事儿。”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去哪儿?”
“聚贤馆!”
“聚贤馆?去聚贤馆干啥?”张二虎问了一声。
这聚贤馆便是南丰镇的人才市场,也是张二虎最熟悉的地方。
每次青牛村商队来南丰镇,一些运气不错的村民总能赶在回程前几天将货物卖完,闲来无事,便会来聚贤馆打打零工,挣些碎银补贴家用。
聚贤馆的工作分为两种:
一种日结,干多少活拿多少工钱。这种工作大多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多是卖体力卖手艺的活,人员流动性也非常大,但胜在干一天算一天的工钱,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胜在自由,张二虎以前来南丰镇就专挑这种活干。
另一种,便似李正阳这般月结的,满打满算干满一个月才能拿钱,提前走或者迟到早退都是要扣钱的,人员相对稳定,各种福利待遇也有最起码的保障,虽然给人框死在了岗位上,但最起码不用像日结那样奔波。
而苏小荟,便是万千日结大神中的一员。
她倒是也想找一份稳定月结的工作,可当她把自己的脚色(履历)递上去之后,每一次所面对的,无一例外,都是拒绝。
久而久之,她也放弃了,只待有新的月结商行来招人时,才将脚色往前递一递,平日里,做的都是日结的工作。
只是这日结的行当,今日运气若是好些,能上一份工,便能吃顿饱饭,后头若是运气不好,可能一连几日都上不了工,还得饿肚子。
再加上苏小荟一个女人,这日结行当中又多是些卖体力的活,而她上工时,还必须得带着她三岁的二儿子,所以导致她已经足足三天没上工了。
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娘俩省吃俭用些,做做日结倒也够生活,可最关键的,苏小荟还有一个八岁的大儿子,苏小荟拼尽了全力,才将大儿子送进了学堂,这学堂的费用对她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掰开掌心,数了数手里头被蹭得透亮的十四个铜板,最多还够买十四个白面馒头撑过今晚,便是今晚怕也得让房东赶出来,和两个儿子去桥洞底下跟野狗野猫争位置。
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大儿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白面馒头肯定不行,晚上肯定还得挤些钱银出来,让儿子吃口咸菜。
一想到这里,苏小荟心中又有些发苦。
光鲜亮丽的南丰镇并不能让苏小荟的生活多些鲜艳的色彩,唯有大儿子昨日又受了学堂夫子的表扬,能让苏小荟灰暗的人生亮丽一些。
只是一想到学堂夫子几次三番催缴学费,又让苏小荟觉得有些对不起夫子。
“哇哇哇…”许是日结布告栏下人挤着人,味道不太好闻,背后竹筐中的小儿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小荟连忙卸下竹筐,抱着儿子哄了起来,哄着哄着,突然间目光一凝。
这月结的布告栏下张贴了新的告示,有新的月结商行来招人了!
苏小荟哄着孩子靠近瞧了瞧。
“抱薪投行?干什么的?风险投资?这是什么?我滴个乖乖,月薪2粒聚元丹?还有提成?还有六险二金?但六险二金又是什么东西?还管饭?”
仅仅只是扫过告示的一瞬间,苏小荟就必须承认,她心动了,她很心动。
可当她看到‘投行’‘风险投资’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承认,她胆怯了,因为她不知道这份工作是干什么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
最后,苏小荟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一共都没上过几年学堂,字都不一定认得全,何必要去这般上档次的商行受人冷眼。”
说着,便又抱着熟睡的小儿子,将他轻轻的塞进了竹筐。
做完这些,她又重新将竹筐背在了背上,瘦弱的身体奋力挤进了日结布告栏下的人群。
月结布告栏下,抱薪投行的告示静静挂在上面,有人见后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递交了自己的脚色,随后便有人将其引向了别处,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