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错之有?”桑御跪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抬,语气之中少了几分对父亲的尊敬。
燕王背着手,神色复杂,没想到这小子出去了一趟,回来竟然敢公开质疑他。
“你被那日月教魔女所营造的假象欺骗也就罢了,如今还不知悔改!”燕王厉声呵斥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而桑御脊梁笔挺,比木棍还要直:“我只相信我自己所见。”
“废物!”燕王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看来我不让你吃些苦头,你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父亲不已经在我身上下毒了吗?干脆就停了药,让我直接暴毙。”桑御猛地抬头,眼神之中都是埋怨。
即便当时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林影还是把解药拿了出来。
那药没有特殊的味道,可桑御放进嘴里的时候却感觉在嚼砒霜。
燕王对上这孩子带着怨恨的目光,长叹一口气:“你随我来。”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桑御双腿已经快没有知觉了,被人搀扶着才站起来,带进了燕王的书房中。
趁着燕王去后房取东西的间隙,桑御的目光扫过这书房里的一切陈设,似乎在找着突破口。
没过一会儿工夫,燕王就拿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
这锦盒瞧着,要比林影给自己的要精致得多,但可以看出来,它们是同一批次的。
“爹爹知道你恨我,这就是你体内毒的解药。”说着燕王就把锦盒递给了他。
桑御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着急去接:“父亲现在不疑心于我了吗?”
燕王神色当中闪过一抹不自然,随即叹了口气一副为他好的样子:“你是我儿子,总要经些历练的,况且你现在已经回了王府,自然要过上以前养尊处优的日子。”
养尊处优?
桑御听到这四个字就觉得心酸,有时候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亲亲生的。
就连林雅儿的吃穿用度都在他之上,让他很难相信自己是王爷之子。
看到桑御脸上滑过的苦涩,燕王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这几日就在府中静养吧,等日后为父再为你做打算。”
说完这话,就让人将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这装饰华丽的屋子里,桑御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开心,只觉得这床十分冰冷。
摸着面前的绸缎,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在日月教的小房间。
他不能死,他答应过盈盈,要将治疗腿疾的紫萱草带回去!
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锦盒,他眸色一聚,扑了过去,拿出药丸来一口吞了下去……
这几日为了得到父亲的信任,桑御表现得都很乖巧,从刚回来时的桀骜不驯,慢慢被磨平了脾气,好像又变成了燕王眼中的乖孩子。
这下燕王才放松了对他的警惕,能让他在府中自由来往。
只是从这以后,燕王便从未和桑御提及过日月教的种种,似乎在有意避着他。
而桑御的心里一心只想着紫萱草,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一夜,燕王被叫去参加晚宴,府中大半的人都跟着去了,守卫非常松懈。
机不可失。
趁着月色,桑御摸进了燕王的书房中。
这里不仅藏尽了天下典籍,还有那些珍稀的药材,都是燕王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
或救人,亦或谓害人。
桑御快速地摸到了后屋,精心地找着每一处。
他再了解不过自己父亲的脾气秉性了,像紫萱草那样的珍惜药草,肯定被藏在一个暗格里。
终于,他发现了隔板上花瓶的异样。
微微一转动,一扇小的木门就打了开来。
里面摆着几个精致的小盒子,他眼前一亮,迅速地翻找着,终于让他找到了自己所要的。
盒子打开,一株紫蓝相间的花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瞧着这颜色和形状,和书中记载的无异。
他心头一喜,立马将这草拿出,盒子又放了回去。
刚想转动暗格,让这一切都恢复如常,书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桑御立马藏到了后面,隐蔽着自己的行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透过朦朦胧胧的缝隙,他这才看清了来人,原来是林影。
他来这里干什么?
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清楚,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里。
却没想到林影的目光一直专注在书籍上,像是在找什么,眼看着就要向他逼近。
桑御心里一紧,立马环视四周,寻找一线生机。
终于看到了供奉台上的一处蜡烛,他轻哼一声,只是微微一抬脚,那蜡烛就掉在了地上。
立马引燃了周围的布帘。
与此同时,桑御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更换了一处藏身地点。
听到动静的林影立马赶来,可这火势大得很,一下子就引燃了后屋里的所有布料。
林影心头一惊,赶忙出去找人来灭火。
趁着这个间隙,桑御逃离了这里……
这次的火势给王府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书房里藏着的不少古籍都被毁于一旦。
得到消息的燕王匆匆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