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守在外面,一个躺在里面,两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都升到半山腰了,桑御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还是郎中心里惦记着小姐,赶来查看洛盈盈的情况时发现了他,连忙将桑御叫醒。
“你这小娃,不会在外面睡了一夜吧,也不怕着凉。”郎中推了推他。
桑御这才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向郎中行了个礼,还不忘汇报着昨天晚上的情况:“昨夜小姐睡得十分安稳,应该没有大碍了。”
郎中点点头,对这小子十分满意:“好好好,你都守了一夜了,快回去歇歇吧。”
桑御点点头,道过谢之后就离开了。
郎中看着他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这才抬腿走进房间。
洛盈盈天性好动,自己早就睡醒了,一直等着门外的桑御来找自己玩,却没想到等来了郎中。
“小姐,今日有没有觉得身子不舒服啊?”郎中放下自己的药箱,上来就给洛盈盈把着脉。
洛盈盈摇头,规规矩矩的,看着和蔼可亲的郎中就想笑:“没有哦,盈盈感觉好多了。”
郎中摸着她平稳的脉象,也十分欣慰地点头:“小姐真乖,我来帮小姐换药。”说着就将这小娃娃扶了起来。
洛盈盈很是配合,但在这纱布被揭开的那一刻,郎中脸上的神情发生了变化,皱起眉头。
瞧着郎中这模样,洛盈盈不禁开口:“葛爷爷,怎么了?”
郎中又轻轻在洛盈盈的伤口处煽动了一下,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姐可是用了别的药?”
洛盈盈一愣,下意识地想起了桑御昨天给自己的金疮药,目光不禁落到了放在床边的那个小瓶子上,有些没底气的开口:“盈盈昨天晚上用了这个。”
郎中立马把药拿了过来,打开细细的闻着,脸上的担忧之色才慢慢褪去:“这药是没问题,只是小姐是怎么得来的?”
洛盈盈这才把自己的小心脏放回了肚子里,她还以为桑御那个白眼狼趁机给自己下毒呢,放松之余,想都没想的开口:“是桑御给我的,很有用哦,盈盈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郎中微微一愣,神情之中闪过一抹复杂,但对着洛盈盈还是满脸的笑:“好,那葛爷爷这次就来帮你上这个药。”
洛盈盈笑着点头,十分配合。
但走的时候郎中却把这瓶药拿走了,洛盈盈并没有放在心上,却在洛冰川那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郎中把这瓶药放在了洛冰川的面前,一五一十的如实说道:“教主,这可是京城里最好的金疮药,一般的富贵人家都用不起,得是王公贵族才有这样的待遇,我们家祖上出过几代御医,所以我从小便有所耳闻。”
洛冰川将这个精致的瓶子把玩在手里,又听着它的来历,手上的力度不断加紧:“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很可能来自王府?”
郎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义正词严的开口:“教主,我以我的性命担保!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能够得到的!”
洛冰川长叹口气,立马把郎中扶了起来:“好,我信你。”
当即,日月教里的人都被煽动了起来。
虽然桑御在房间里休息,但外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轻易醒来,此时更是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
刚想出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自己房间的门就被一下子推开,几个三大五粗的教徒站在他的面前。
桑御微微皱眉,却依旧不卑不亢地开口:“几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这些人一点都不和他客气,为首的更是指挥着周围的人:“给我带走!”
桑御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反抗,只能任由着被拖了出去。
到了前厅,他才被放下。
这里俨然站着一众人,有带他回来的清越,还有今早刚刚见过的郎中,更有坐在正位上的洛冰川,让人不敢直视。
桑御低下了头,毕恭毕敬地给洛冰川行礼:“参见教主。”
洛冰川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直接将手中的瓶子放在了桌上,这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御一愣,立马抬头,目光聚焦在了那瓶金疮药上,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虽然郎中十分欣赏这小娃,但关乎整个教的生死存亡,他不能有一点含糊,当即就站出来指证:“这个可是京中的贵胄人家才能用得起的,你一个逃荒的小娃,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桑御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不经意之间的一个举动,直接引起了这些人的怀疑。
这药是他从王府里偷偷顺的,为的是怕哪一天自己受伤,还能捡回一条小命来,没想到现在却被对方狠狠抓住了这个把柄。
洛冰川看着他发呆的样子,怒火中烧,手重重的拍着桌子,仿佛要把这木桌拍碎了一样:“你给我如实招来!”
桑御吓得一激灵,眼泪更是都在眼眶里打转:“教主明鉴!这药是我偷来的。”
“偷?”明显的,洛冰川根本不相信他这个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