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原出了当时的大部分真相,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时间线问题了。
而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容易。
整个过程中,春景有没有换过衣裳,就能知道,到底淮安公主是什么时候进入杀人现场的。
谢安直接将王福井等人又叫过来了。
这一次被聚集起来,感觉大家都有点儿轻车熟路的意思。
惴惴不安的人很少,反而大多数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谢安,好似等着谢安问自己。
付小楼数了一下,这些人里,百分之九十都是丫鬟们。
她们看向谢安的目光,大胆又羞怯,热情又退缩。
付小楼:……
白司卫也在旁边看着。
他坐在那儿,端着茶杯,旁边还放着点心,一派悠然。
付小楼干脆坐到了他旁边去蹭吃蹭喝:就让谢安一个人享受属于他的热情吧!
就是水换成快乐肥宅水,点心换成瓜子,可能就更应景了。
白司卫看着付小楼丝毫也不担心的样子,不由得一笑:“看来,你们发现了有用的东西。难道说,已经找到了凶手?”
付小楼颔首:“是的。所以我很替驸马高兴。”
白司卫:……
他没有再理会付小楼了。
付小楼也静静看戏。
谢安揉了揉眉心,问王福井:“那日,春景穿的什么衣裳?就是公主过去找她的时候。”
王福井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有点想不起来细节了:他还真没留意过这些丫鬟们穿什么啊!
最后解答这个问题的,是桃宝,桃宝十分笃定:“就是死的时候穿的那一身。那身衣裳是她最喜欢的,布料还是公主赏赐的。上头绣着春桃花,十分应她的名字。当时看到这衣裳,我都想去问问她,穿着公主赏赐,却背叛公主,到底是为什么。”
谢安又看一眼仵作。
仵作立刻点头:“没错,春景身上正是这一身衣裳。”
也就是说,从春景看见淮安公主,将淮安公主放进屋中,到后来她死,她就没换过衣裳了。
因此,那时候,驸马还没死。
淮安公主是在整个事情发生之前进去的。
付小楼也点点头:看来,淮安公主进去之后,春景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淮安公主给稳住了,然后淮安公主昏睡过去——
不过,谢安显然还想再确定一遍,他又看向了驸马的管家:“春景吃饭时候穿的什么衣裳?”
管家回忆了一下:“是淡水绿的衣裳,上头绣着水红色的春桃花。”
对上了。
春景从吃饭,到死,都没换过衣裳。
时间线,也确定了。
谢安看一眼付小楼。
付小楼已经激动的站起来:“那咱们现在要不要进宫?”
找出了真凶,是不是就意味着淮安公主的罪名洗脱了?那这下他们没法说淮安公主需要为驸马的死负责了吧!
这一刻,付小楼感觉已经看到了五千万在朝着自己招手。
那闪闪而迷人的光,简直让她心花怒放。
白司卫看到这里,微微扬眉:“怎么,找到真凶了?我能问问真凶是谁吗?”
谢安沉声道:“真凶是春景。春景杀了驸马。”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春景杀了驸马?!
王福井惊愕出声:“可她不是也死了?”
白司卫颔首:“春景不是也死了?”
付小楼给他们答疑解惑:“因为春景先杀了驸马,而后自知罪孽深重,绝不可能活命,就又自杀了。”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白司卫的扇子轻轻敲打在手心,良久之后,他轻声开口:“可这说不通。春景既然已经成了驸马的女人,她的身家性命,都在驸马身上,为何她要这么做?驸马与她,应该无仇无怨吧?而且公主当时去了……”
付小楼听他那意思,就知道他不信。
或者说,他觉得可疑。
于是她就问他:“我去不去,其实你们都会怀疑我。毕竟,我与驸马感情不和,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公主府是我的地盘。你们只会怀疑我让人杀了驸马和春景。”
这就是连环计。
春景先勾引驸马,再用怀孕这个事情,让驸马对她死心塌地,同时再让淮安公主与她和驸马反目成仇。
而后,杀死驸马和自己。
这样一来,淮安公主就是最可疑的人。
人人都有理由相信,是淮安公主怀恨在心,杀了驸马与春景。
白司卫垂眸思量,半点也没有反驳。
付小楼冷笑一声:“春景如果真的怀孕了,这件事情我还真洗不脱罪过。可惜,春景太着急了。等不及怀孕。她买通了大夫一起撒谎,演了这么一出戏。让我与驸马,都相信她是真的怀孕了,她背叛了我。所以驸马会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与我相抗,而我也会因为愤怒,大发雷霆。”
白司卫沉吟良久,却不再问付小楼,而是看向谢安:“那么,春景是为了什么呢?她这么做,没有半点好处。”
谢安摇头:“目前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