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织田作之助去上课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上午,一年级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他,拐弯抹角地问有没有生活有没有困难、最近是不是缺钱之类的话。
讲台上, 织田作之助茫然地捧着课本,摇了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七海建人张了张嘴, 被灰原雄一把捂住。
“不行啊, 七海,绝对不能说!不能让织田老师难堪!”灰原雄用气音说, “织田老师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我们怎么能把他人的伤口光明正大地剖开!”
七海建人:“可是……”我觉得其中必有误会。
灰原雄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没有可是, 七海,我们也要照顾织田老师的感受啊。”
都被二年级的前辈们耍过多少次了,为什么灰原还是无条件信任夏油前辈啊?
七海建人想起和灰原雄晨练时的一幕就很无奈。
他们在操场碰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被前辈们强行喂瓜。因为过于兴奋,前辈们的语速快到要上天。他和灰原全程听得晕晕乎乎,等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织田老师去当牛郎了, 还是头牌!”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无比震撼,还处于恍惚中,就看见头牌牛郎蒂萨诺先生——据说是织田老师的艺名——手里拿着几本书,十分有教师风范地推开了教室大门。
消息来的也太突然了, 这让他们怎么面对织田老师啊!
七海建人顶着红发男人越发困惑的眼神, 艰难地跟灰原雄说悄悄话。“我还是觉得我们被前辈们骗了。”
灰原雄:“他们有照片诶!”
“图片可以P……”
“咚咚!”
织田作之助轻轻敲了敲桌子,皱眉:“什么照片, 为什么要照顾我的感受?”
此时此刻, 七海建人从未觉得教室是如此空旷, 织田老师的声音是如此有压迫感。
灰原雄笑得很勉强,眼神闪躲:“没有啦,织田老师,我们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在意。”
织田作之助疑惑地看着他们,再度确认:“真的没事吗?”
灰原雄用诚恳的目光注视他:“真的!老师,我们还是开始上课吧。”
织田作之助看向金发少年,后者的面容有些扭曲,沉默着点点头,无声附和着灰原雄。
“那好吧,现在开始上课。”织田作之助伸手拿起粉笔,转过身边板书边说:“好好相处,不要打架。灰原,不要在桌子下掐七海的手臂。”
灰原雄:!!
他立即心虚地缩了回去,乖巧:“好的,织田老师。”
七海建人看着红发男人的背影,缓缓陷入沉思。
——这么好的织田老师,为什么会下海呢?他这幅性子,究竟怎么当上头牌的……
*
课后,织田作之助本着“关心学生”的原则,试图问出学生们课前的小心事。
可惜七海和灰原十分警惕,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后,就飞速溜走了。
临走前,他们还认真地对织田作之助说:“织田老师,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老师……所以,无论你私底下的怎样的人,做过什么工作,我们都不在意!”
灰原雄星星眼地看着他:“老师,我永远支持您的事业!”
织田作之助:“……谢谢?”
目送学生们跑远,织田作之助就像一只好端端坐在路边却突然遭遇两脚兽一通乱rua的猫猫,顶着一身乱毛看着嘻嘻哈哈跑远的人类,眼神里满是无辜和迷惑。
“……他们真的没事吗?”
令他迷茫的事件并没有结束。
织田作之助在走廊碰到了二年级的班主任夜蛾正道,于是打了个招呼:“夜蛾老师,早上好。”
出乎意料,夜蛾正道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语气很迷:“嗯……早、早啊,织田先生。”
他支支吾吾半响,纠结万分地问:“织田先生啊,你觉得高专教师的薪资如何,会不会有点太低了?你平时有没有觉得工资不够花……”
“我暂时没有这类烦恼。”织田作之助恍然大悟,觉得夜蛾正道是在向他委婉地借钱,便主动问:“您最近手头紧是么?我可以借您一点救急。”
“不不不,我怎么会拿你辛苦赚来的钱!”夜蛾正道连连摆手拒绝,反应很大。
织田作之助:“没关系,不辛苦的。我很适应工作节奏,请您放心。”只是教教书,偶尔当司机接送学生出任务而已,比起过去彻夜打扫战场,搬尸体拆哑弹的工作轻松多了。
夜蛾正道理解为:
陪客人喝喝酒罢了,一点也不辛苦。他已经习惯在教师和牛郎二者间的身份切换了,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并习以为常。
于是,织田作之助便看见高大魁梧的男人一噎,支支吾吾地说:“这样啊……织田先生习惯就好,借钱就不用了,你也不容易……”
织田作之助:“?”
他礼貌道别:“那我去上课了,下一节是二年级的国文课。”
“织田先生!”夜蛾正道喊住他。
织田作之助停下脚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