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杰原本以为，他会说那日他被扒光、裸奔回家的事情。
顾景霆眸色淡淡，除了两分不悦，看不出别的情绪：“前两日本王去天顺街，曾听人说起，萧府小姐房中遭了盗贼。”
“那起子贼人将萧姑娘房中，值钱不值钱的东西都偷了出去，并变卖，本王还命人买了她的银镯子回来。”
这话便直指顾灵杰了，暗示他手中，也是被人偷盗出来的东西。甚至，翊王直截了当地戳穿他的谎言。
顾灵杰慌了，可这次，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萧玉瑛说道：“皇上，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臣女又自认清白，不如将帕子和诗文交出去，让人做个评判！”
“臣女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梁成帝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侍者上前，接过了帕子。
只是，刚看到这方帕子，侍者便神色微变。紧接着，迅速地，和梁成帝打了个眉毛官司。
“有什么话，你便说出来！”梁成帝道。
“皇......皇上。”侍者又看了梁成帝一眼，这才战战兢兢跪下，道：“这是宫中都难得一见的顶级雪缎，夏日做衣料最是凉爽舒适，却......一匹价值万金。”
“用来做手帕，的确是奢侈了。”
什么？！
闻言，皇后惊得手中的茶杯拿不稳，险些掉了。
“哐当”一声轻响，惹得梁成帝看了过来。
“皇上。”
皇后定了定神，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刚用过顶级雪锻，裁过衣裳，瞬间明白过来，皇上这是疑心她了。
却不知道是顾灵杰，还是萧玉瑛，给她挖了这么大个坑。
她稍稍平复心情，在屏风后轻声道；“妾身可以保证，绝不会做陷害人的事情。”
声音很小，不过此时萧玉瑛专注着屏风后的动向，隐隐约约听到了——周后是没有亲自做这起子陷害人的事情，可是她借刀杀人，让顾灵杰替她去做了啊！
想来想去，周后对她恨意那么大，没有理由这么久不动手，然而湛王对她出手的时候，周后销声匿迹好久了。
再者，湛王的动作来得突然，萧玉瑛有一种可怕的直觉——湛王是周后推出来的一把刀。
周后做了坏事，还想摘得干干净净，萧玉瑛偏不让。
这不，一张小小的丝帕，便让皇帝疑心了。
“呵！”
萧玉瑛笑了：“湛王殿下拿了一张价值万金的顶级雪锻，说是我的东西，倒是折煞我了。”
“我父亲不过小小城门校尉，一年的俸禄，怕是都买不起这小小的一方帕子。”
“我从不知道雪锻是什么东西，我自知身份卑微，暂且用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皇兄，”一旁的顾景霆也顺势帮腔，揶揄道：“虽然皇兄照顾，每每有了珍奇，也总不忘臣弟，可臣弟与阿瑛回京不久，当真没有见过今年的时兴雪锻。”
众人又纷纷低语，意味不辩自明。
可是湛王府，也没有雪锻，这雪锻又是哪里来的呢？
今年的雪锻总共三匹，一匹给了远在临云寺上香礼佛的太后；一匹给了皇后；一匹给了风头正盛的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