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煜静默良久：“阿瑛，其实你可以说是我，我......我心甘情愿，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
“可我现在，只想安安宁宁地活着。”
“阿瑛，你知不知道，哪怕淋了一天的雨，只要能看见你，我就知足了，我只是想实现我们从前的承诺，哪怕只是去寺庙，许一个愿呢？！”
萧玉瑛叹一口气，原本想与他讲道理，可是她的点到为止，他并没有明白。
他不知道他日日来此，会让她陷入让人非议的境地，不知道他的母亲杀人不用刀，不知道他这样，会让她更帝后厌弃，甚至.......
“阿瑛，如果你能答应我，我们一起完成从前的愿望......”
“好！”
许是没料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他的面上浮现喜色。
“如果三日后，你能好起来，我们便一起去寺庙，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
云舒寺。
如今已是春日的尾声，因下了两三天的雨，山道上的泥还是湿润的。
顾灵煜去萧府接她的时候，才得知她早已离去了，一路追随上了云舒寺，总算见着了她。
“阿瑛！”
那合欢花树下的女子，淡淡地回过头来，不经意拂落了肩上的落花。
“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寺庙吧。”
她似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兀自朝着山门走去，顾灵煜紧随其后。
黄色的山寺，朱色的大门，石阶一步步延伸到庙里。顾灵煜想牵一牵她的手，若是她嫌累，他甚至可以背着她上去。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很高兴.......
进了庙门，叩拜菩萨、许愿，逛了一圈，她反倒有些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件外衫笼罩了她。
“你不用拒绝。”
顾灵煜苦笑：“那次从云来客栈出来，我也是这样对你的，那时候你对我，还不像如今。”
不经意间，萧玉瑛抬头，顾灵煜的目光撞进了她的眼里。那双眼带着爱慕者的卑微，让她知道，或许如今，顾灵煜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
“我昨天说过，我们以后注定会走上不同的路。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母后站在了对立面上，你会选谁？”
应当是周后。
四目相对，察觉到她问得认真，他停住了脚步，目中满是不解：“为什么？”
“母后那么喜欢你，她知道你是我的心上人，怎么会和你敌对？”
萧玉瑛垂眸，她只是这样问，却并没有让他答，不过，或许等他将这个问题想了许多遍，他便明白了。
又或者他现在已经明白，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她不妨说得更直白些：“你会想明白的，只是以后，不要出现在萧府门前了。”
“你母亲爱你，若是因为你的痴缠，她不会恨你，只会恨我。”
“我还不想死。”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她将外衫还给了他，不等他说什么，便朝着山下走去，身形一如往常明艳清冷。
不远处，暗中保护着萧玉瑛的飞廉，看了旁边的护卫一眼，冷然道：“王爷说过，这边一有什么状况，要立马写信禀报。”
“你且修书一封，告知王爷，萧姑娘与瑞王于云舒寺约会的事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