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瑞王的事。”
“是儿臣，”她垂头，道：“儿臣对瑞王再没了从前的感情，无法与他举案齐眉。若强行绑在一起，天长日久必生怨怼。”
“我与瑞王自成婚以来，并无夫妻之实，不如就此放过，也算彼此解脱。”
她跪地，坚定道：“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成全！”
无人注意，皇后那双媚眼，不知什么时候微微眯了起来，一瞬间杀机毕现。
华盖殿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后才幽幽道：“今夜的风有些大，吹得人都糊涂了，若是瑞王妃脑子发热，便去外面跪上两个时辰。”
“想清楚了，再进来说话！”
“是！”
萧玉瑛依言退了出去，跪在华盖殿的门前，华盖殿的门又无情地关上了。
夜风习习，华盖殿外更是冰凉一片，偏偏这时候，有宫人拿了一盆水来，朝她兜头泼了下来。
是个老嬷嬷。
“啊呀呀！”
一盆水泼了她一身，老嬷嬷这才大惊失色：“王妃？您怎么会在这儿？哎哟，您看老奴这对没用的招子，一时没看见您......”
“......罢了，嬷嬷不用管我。”
那水冰凉，应当是从井里打出来不久的，激得她浑身打了个冷战。
她看了一眼老嬷嬷，勉强平息了身体的冷战，才道：“外面风大，嬷嬷进去吧。”
怎么会那么巧一盆水泼出来？无非是周后明里暗里授意罢了，若她因此闹起来，在帝后面前反而显得不够识趣。
傍晚顶着一身湿哒哒的衣裳回了瑞王府，现在又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萧玉瑛觉得，今日她犯了水忌。
正难受着，身后出现了“哒、哒”的脚步声。
是谁？是来华盖殿的宫人？还是瑞王？皇后的折辱又有新的招数了么？
萧玉瑛浑身冰冷，却跪得笔直，不曾回头看过一眼。
那人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萧玉瑛侧头，便见到了来人。
是翊王。
他看了她一眼，鼻腔中叹出一口气来，似有些无奈的模样。半晌，他又朝华盖殿走近了两步，像是要说什么。
“王爷！”
萧玉瑛叫住了他。
顾景霆回头，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里分明透着几分紧张。
若顾景霆不顾后果，将他们联合的事情告诉了帝后，他自然是无恙的，可是她，保不齐会遭受千夫所指——哪怕顾景霆有办法，她也不愿冒此风险。
“王爷深夜前来，是有事面见皇上？可皇后娘娘在里面，王爷贸然进去恐怕不妥。”
顾景霆显然听懂她的话了，于是不紧不慢到了她的身前，垂眸看她。
“湿了？”他声音放轻了几分。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
“好。”他点点头，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外面是景霆？”
屋内传来了梁成帝的声音。
顾景霆又看向了门内：“是，皇兄，长夜漫漫，颇为无聊，臣帝来找皇兄下棋。”
“哈哈哈！”梁成帝的爽朗笑声传出来：“你倒是不懂得拘谨，整个朝堂，也只有你敢肆无忌惮地进后宫之地了。”
顾景霆不近女色的习惯，梁成帝自然知晓。
“等着，咱们这就去谨身堂，好好杀上几局！”
没多久，梁成帝便从里面出来了，年龄相差十余岁的二人，一前一后往谨身堂去了。
临去之前，顾景霆还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