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玉瑛，萧振凄怆苍老的脸上划过两分意外：“......玉瑛。”
萧振更咽了。
从前他有多喜欢白氏母子，就有多厌恶萧玉瑛，甚至她嫁入王府，他还想着狸猫换太子，可是如今......
细细看去，他才发现，萧玉瑛，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她变得清冷艳丽、沉默寡言，有着从前没有的通身贵气，可她似乎......太过冷漠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
萧振那样的眼光，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她别过头去：“今日萧府发生了太多事，想来让人疲于应付，天色已晚，我与瑞王，便不多叨扰了。”
“阿瑛，你是在怪父亲吗？你要知道......”
“我没有怪你。”
“因为从很久以前，我便明白，您是萧玉婉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
萧振被她的话头噎住。
是啊，从前他的心思都放在白氏母女身上，他的确对萧玉瑛关心不够。
萧玉瑛虽为嫡女，当初瑞王府也送来了丰厚聘礼，可出嫁的场景却是十分寒酸。因为家里多余的银钱，都是留给萧玉婉做嫁妆的！
出嫁那日，人人都在背后说道，说她是萧振不要的嫡女。后来她在瑞王府受气，想来也有萧府的缘故。
萧玉瑛也不看萧振，交代完事情，便福一福身，转身要走。
到了半途却顿住了脚步，回头漠然看了神色悲楚的萧振一眼：“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萧家有个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哥哥？”
“这些年，想来你也没问过没管过，也不知道他，在那样的地方，能不能活下来。”
萧振心头一震！
是啊！他还有个儿子！那个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儿子！
当初，萧玉枫母亲的葬礼上，出现一个扬言萧玉枫克父克母的术士，萧振未必不知其中门道。
只是这些年，到底是他太纵容白氏，太纵容白氏了！
夜色沉沉，今夜没有星光。
顾灵煜在马车上打了个哈欠，一边抱怨：“天色这么晚了，本王都快要歇息了，干嘛非要回王府？”
萧玉瑛白了他一眼。
“今日萧府不太平，风口浪尖，咱们还是避开比较好。”
顾灵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白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凑近她，揶揄道：“怎么，戏看够了，就走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自家亲爹蒙难都能冷眼旁观啊？！”
“是啊！”
萧玉瑛满脸坦然地看着他：“他心里只有萧玉婉一个女儿，我为什么要上赶着找不自在？”
“所以，王爷——”
她笑得不怀好意，半开玩笑：“您从前对我，恶事也没少做，若是怕报复，咱们早点和离吧。”
四目相对，萧玉瑛说得坦然，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
顾灵煜心头一漾，别开了脸。
“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提这事？”
不多时马车到了瑞王府，萧玉瑛下了马车便回了点画阁，顾灵煜知她兴许想起往事，又不痛快了，也没有上前找不自在。
劳累了一路，回了点画阁没多久，她便睡得沉了。
......
一鸣居。
“总算你没忘记自己是谁的人，事情了了，也知晓来告知本王。”顾景霆端详她片刻，又看向窗外，不经意地勾唇。
其实不是萧玉瑛想来，甚至......经过上次顾景霆掐她脖子的事后，她见着顾景霆都觉得脖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