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瑛指尖微僵——想必顾灵煜已经知道萧玉婉做过的事情了，杀了云鸢和刁嬷嬷，也算给了萧玉婉一个下马威。
或者，送萧玉婉回萧府，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么？
“昨晚寨子里的人都被抓了，如今被羁押在燕京府，无论如何，他们不能活着走出去。”
“嗯。”萧玉瑛淡淡道。
药已经涂得差不多，他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迟迟不肯移开，萧玉瑛又匆匆合上衣襟。
“咳！”
她轻咳了一声：“萧玉婉这样被送回去，我父亲怕是恨死我了。”
“我明日得回去一趟。”
“明日？”
两人四目相对，顾灵煜觉得她回家的意愿太急切了些。
“明日本王得当朝陈明贼寇的事情，或许会回来得有些晚。”
“你等着本王罢，本王下朝与你一起回去。”
他要与她一起去萧府？
“不用。”她别过脸去：“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
从前每次回萧家，就连当初回门，不都是她一个人吗？
他垂眸审视了她许久，才一言不发离开了。
......
日光熹微，萧玉瑛的马车停在了萧家门口。今日顾灵煜将凌云留在了王府，是以凌云护送着她回来的。
萧府的氛围有些怪异。
进了大门，远远地，萧玉瑛便见白氏和萧玉婉坐在花厅，萧玉婉哭哭啼啼说着什么，白氏正在为她拭泪，焦急劝慰着。
萧玉瑛讶异萧玉婉怎么在这儿，忽地想起，昨天顾灵煜说过，他让人将萧玉婉送回萧家了。
她双手交叠在腹部，朝着这母女两个走去：“姨娘，妹妹。”
两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随即，萧玉婉眼里划过一抹恨意，抓起一旁的茶杯就要朝着她砸过来！
她们刚吃完早餐，萧玉婉还挨了萧振好一通数落，是以一刻也不想看见萧玉瑛！
“婉儿！”
白氏脸色变了，慌忙将萧玉婉的动作拦了下来。
“你还有脸回来？是你！就是你害得我落到了现在的田地！”萧玉婉声音高亢，面上也越发凶狠：“你回来向我宣战？！”
“玉瑛......”白氏看向萧玉瑛，眸光中闪过一抹慌张：“婉儿她口不择言，你......”
“阿振还在燕京城门，午时才回来，要不你先回房歇歇？”
原本白氏以为，萧玉瑛在陈探手上吃了亏，既然她还活着，必定会在获救的时候，便冲回萧府兴师问罪。
她甚至连辩词都想好了，谁知道萧玉瑛今日才回来。
可萧玉瑛这般淡定的模样，又叫她害怕。
白氏的表情被萧玉瑛尽收眼底，她微微颔首，看了她与一旁的萧玉婉一眼，这才离开了。
萧玉瑛的房间在萧府的最角落，进了房间，桃儿将床铺被子里里外外换过。
“这白夫人也真是！”
“小姐不在，也不曾支使仆人打扫过，屋子都积灰了。”
前月她们回来过一次，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
“在这萧府，我是个外人，他们又怎会对我上心？”
今日她回来，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好脸，更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寻找证据。
正说话间，外面响起扑棱棱的细微声音，紧接着，一道身影从窗户翻了进来。
“王妃。”
飞廉抬起头来。
“这几日查到什么？”
“白氏......和陈记胭脂铺联系紧密。”
“还有呢？”
“前日白氏回来，看起来十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