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卫影乘胜追击，沉声道：“若狩猎场真的出现刺客，翊王殿下会着人彻查。可若是人为......”
“想必医师也看得出来。”
“噗通！”
一旁的两位太医，战战兢兢跪了下来。
今日他们随行，本就是为这些达官显贵医治伤。他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伤该怎么治，话该怎么说。
眼下萧玉婉的野心暴露，只怕有些事情，不能不开口了。
“瑞王殿下，婉儿小姐的伤口并不平整，反而呈现出由深入浅的趋势，不像是箭矢远程所伤。”
“而是......”
“本王明白了。”
顾灵煜打断了太医的话。
今日之事，孰是孰非已然明了。顾灵煜心头说不出地窝火，想起从前萧玉瑛取血喊冤的模样，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或许那时候她说的都是事实。他才觉得，取血那一刀，总归是欠了她的。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距离仅有一步之遥。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萧玉瑛望着萧玉婉，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
既然卫影有心帮她，那么......今日的戏，她可以唱得再精彩一点。
——萧玉婉如此栽赃陷害，让一个被取了心头血、本就柔弱不堪的长姐急火攻心，晕厥过去，也是可能的。
“砰！”
女人的身体陡然倒地，离她最近的顾灵煜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玉瑛！”
......
点画阁。
一片安静的时候，萧玉瑛睁开了眼。正准备起身，却见顾灵煜从外面进来了，他身后的侍女，还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药。
“你醒了？”
“大夫说了，你如今气血不足，该多补血。”
萧玉瑛原本是要起来的，见顾灵煜又折身进屋，复又躺了下来。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滞。
“玉瑛，婉儿她......”
“王爷是为了她，才来点画阁说情的吗？”
萧玉瑛打断他的话，别过脸去：“不管她犯了什么事，王爷始终不会苛责她，我又怎么会自讨没趣？”
“还请王爷放心。”
他诧异地看向她：“玉瑛......”
其实他今天来此，不是因为萧玉婉。
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总之，今日在狩猎场看到萧玉婉的另一面，他对萧玉瑛有些愧疚。
她的唇苍白着，越发衬得双眸清明。垂眸之间，不经意露出几分清冷文弱之感：“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回。”
萧玉瑛对他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继续待在点画阁，只叮嘱了句好好休息，便折身要离开。
“王爷。”
临出门前，萧玉瑛喊了他一声，他便顿住了脚步。
她淡淡道：“那日我没有自尽，三尺白绫......也不是我的。”
自尽？
顾灵煜忽然想起来，那日点画阁走水，他匆匆赶去的时候，便见萧玉婉攥着那三尺白绫，她的脸上还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当时萧玉婉说萧玉瑛要自尽，她在救她，他没有深究。
难道......
顾灵煜的手倏尔攥紧，不敢细想。
“你好好休息。”
......
“王妃。”
顾灵煜离开后，桃儿后脚进了房间：“大夫说您的身子，好好调养就会好。”
“奴婢瞧着，王爷如今，是对您改观了。”
且不说今日亲自将她抱回点画阁，还在点画阁待了许久——这是两人成婚以来，他在点画阁待得最长的一次了。
就连新婚之夜，顾灵煜也只是哄了萧玉瑛几句，给了她一个永远不会兑现的承诺，去了书房。
“那又怎样？”萧玉瑛勾唇：“总有一天，我们要离开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