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不要乱跑,跑丢了咱就收拾你们。”小小朱扭头,看着弟弟妹妹大声说道,“不听话,咱以后就不带你们出来玩!”
朱如意几个自然是乖乖听话,不过也很好奇,“大哥,那里有人在喷火。”
“那咱带你们去看杂耍!”小小朱立刻作出决定,说道,“咱也喜欢看,就是好玩。”
朱文埂蹭到小小朱跟前,说道,“大哥,这里头的杂耍不好看。去咱家,咱家总是让这些班子去演,飞叉、中幡、蹬杆、筋斗,都好玩。咱现在去放炮竹,那才好玩。”
“咱说了去看杂耍,再放炮仗。”小小朱立刻作出决定,看起来很霸道,“看了杂耍,咱们再去找货郎,去看花灯。咱要买好几个货郎,还要给弟弟带回去。”
朱文埂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小家伙知道他的这一位兄长很厉害。他虽然亲近兄长,但是也会害怕他的这一位堂兄。
就像他的父王一样,虽然和皇伯父非常亲近。但是一旦皇伯父做出了决定,那么他的父王自然也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朱允熥父子的为人处世,在某些程度上来说是比较相似的,这一对父子也确确实实知道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老朱心情很好,对朱允煐说道,“垠儿虽说总是在咱跟前,只是在这些个兄弟跟前,说话还算很硬气。咱看着和你爹、和你很像,弟弟妹妹都给管的规规矩矩。”
朱允煐笑着点头,对于这一点也是有些信心,“除了垠儿自个儿还算出息,也是祖父帮着他。要不然这些个混小子,也不一定知道怕他。咱的这个儿子,以后也是能管得住宗室。”
老朱似乎就没有这么乐观了,笑着调侃着说道,“真要是管得住宗室,你得开个好头。你那些个叔父里头,也有好些不省心的。你这个当侄儿的,怎么去管?”
这一下也就让朱允煐尴尬了,因为老朱说的这些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这也确实算得上一件比较棘手的一件事情。
别看大明朝的宗室现在是整体不闹什么事情的,就算是朱允煐当初的‘削藩’,实际上整体也没有什么波澜,可以说绝对的风平浪静。
当然了,那也是因为削藩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老朱和大朱做主。哪怕是秦王、晋王这些当儿子、当弟弟的,只能是乖乖的听话。不要说反对了,连声埋怨都只能在心里。
只是大明朝的这些宗室,也可以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和朱允煐同年的十三叔代王朱桂仗着亲王的身份,时不时的让府衙的官丁帮他做私事。现如今宗室可以参与到一些经商的事情,朱桂也动不动就欺行霸市。
谷王朱橞呢,和老朱一样对土地无比热情。自己有了土地还不够,喜欢夺人民田地、侵吞赋税,府上的恶奴、家丁也时不时的作恶。哪怕杀了一批恶奴,谷王依然我行我素。
这大概也是因为谷王仗着自己的身份,知道洪武皇帝不可能真的重罚他,英示皇帝到底是晚辈也不好多做什么。
谷王朱橞呢,和老朱一样对土地无比热情。自己有了土地还不够,喜欢夺人民田地、侵吞赋税,府上的恶奴、家丁也时不时的作恶。哪怕杀了一批恶奴,谷王依然我行我素。
老朱在世的小儿子朱㰘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喜欢骑马奔驰于郊外、动辄袭击躲避不及的百姓。刚刚开府了,就生活纵欲而无法度,喜欢削发裸身与男女杂处无所顾忌,并以此为乐。
哪怕宗室里头也有着不少还算是贤良、比较有出息的,但是也确确实实有着那么一些看起来比较纨绔、不法的,这些也都是朱允煐感觉到比较头疼的地方。
老朱如果管教他的子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朱允煐到底是侄儿,哪怕年龄大也没用,辈分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他要是较真起来了,说不定好多宗室就要闹,就是什么‘苛待宗室’。
朱允煐很清楚这些,老朱自然也明白这些,这甚至还算是比较好的一个情况了。
老朱现在还在呢,自然也就意味着他的子嗣们还有一些顾忌。可是一旦老朱不在,朱允煐面对这些叔父们可就没办法那么轻松了。
较真起来了的话也就意味着好多宗室肯定要被罚,一旦不较真那些人自然也就有恃无恐,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棘手的事情。朱允煐坐在龙椅上不假,但是也不能小看了辈分,不能忽视世俗的力量。
看到朱允煐头疼的样子,老朱也觉得无奈,“咱啊,就想着你应该管一管他们。只是到底也是咱的子嗣,是你的叔父,该手下留情的还是要手下留情。”
这一下朱允煐就无语了,也尴尬了,“祖父大人,在您老人家眼里,孙儿就是那么苛待宗室?”
老朱笑而不语,他的孙儿对宗室不算差,也是考虑着宗室的未来。可是这个孙儿好些时候也是在考虑大明江山的长治久安,有些时候也对宗室比较严格,而不是像老朱那样一味纵容。
朱允煐只能实话实说,“若是寻常小事,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亲亲相隐咱还算知道的,只要咱宗室不要闹的天怒人怨,咱也就不在乎。莫要说宗室了,就是勋贵乃至一些个乡绅,也不一定都是贤良,咱知道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