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瑞兹兰人。
希德看得忍不住发笑,性格固执又很轴的瑞兹兰人已经把自己的立场告诉你了,正所谓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如果来访者识相自然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当然也有两种人都不想得罪的,阳台上就挂两种旗帜。
除了黄底黑鹫金冠大旗和瑞兹兰红白圣伯纳犬旗以外,还有少量的窗户会挂别的旗帜,比如说白底黑渡鸦纹章旗,黄绿相间牡鹿纹章旗亦或者是红白蓝灰相间的恶狼纹章旗,这就代表这些人是比较顽固的外来人,这些人在本地注定不会受到欢迎。
候鸟酒馆作为本地一个比较大的酒馆消息灵通,自然在阳台上挂着两面旗,只是酒馆老板汉克斯在这里耍了一个心眼,瑞兹兰的红白圣伯纳犬纹章大旗挂在比较显眼的位置,神圣帝国的黑鹫纹章大旗则是要稍微有一秒钟观察才能看到。
棕色的墙壁,白色的砖,酒馆大门上木头的纹路细腻深刻,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历史,在瑞兹兰高海拔专有的深蓝色天空下,希德没有急于进入酒馆内,他来到巷尾,摘掉兜帽,稍微给自己整理打扮妆容,将腰间的迅捷剑“圣堂轻剑”挂好,用小刀刮去嘴角边的绒毛,这才迈步进入酒馆中。
希德还是太年轻,年轻就意味着单纯,有时很幼稚,不够稳重,这样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希德必须要将自己打扮得老成一些,甚至在面对大龄佣兵时他还会贴用自己毛制成的一撮小胡茬。
推开酒馆门,迎面来一股热浪,上午时分酒馆内本应该人流稀少,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何,候鸟酒馆之内坐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异乡人,为首的两个骑士年龄应该四十开外了,他们身穿着标准的骑士长袍,斗篷后是一支象征着智慧的渡鸦图案。
渡鸦骑士团?希德稍微有点惊讶,渡鸦公国的骑士出现在瑞兹兰?
除了两位老骑士以外,还有一位比较年轻的骑士,他剑眉星目,留着和希德一样的碎发,金发蓝瞳,这使得希德多看了他一眼,暗金色的头发和淡蓝色的瞳孔说明这位年轻骑士毫无疑问是二级贵族依奎斯血裔,不过其血脉已经比较稀薄了。
年轻骑士原本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着啤酒,他看起来有些郁闷,希德的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见到来人的白发蓝眼,他朝着希德笑了笑。
希德也回应以礼貌的微笑。
除了这三个正式骑士以外,跟随他们的还有十几个骑士扈从,大多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三岁。
两个老骑士正在跟酒保鲍勃聊天。
“这么说,弗里德兰之战战败了?”两个老骑士正在聊天,他们看起来义愤填膺,老骑士用力地将啤酒杯砸在桌上:“废物!真是废物!”
好浓的金色眉毛,希德决定叫他浓眉。
“我早就知道盖尔哈特大公和他的那群家伙靠不住了!另一位秃头老骑士同样生气:“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选择相信恶狼那群废物,难道我们渡鸦就比不上恶狼么?盖尔哈特和他的狼崽子们是怎么会在必胜的情况下输的?”
“盖尔哈特大公没输,他和他的恶狼大军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入华莱士公国。”鲍勃讲着刚刚发生的新闻:“华莱士公国征讨军前锋两万人就在弗里德兰战败,只剩下三千多人撤回了沃尔夫斯堡,看来这次收回华莱士公国又是梦一场了。”
“等等,我记得先锋军主帅不是那位著名的‘大胆的查理’么?他可是帝国名将,怎么会输得那么厉害?”浓眉老骑士这下不明白了:“华莱士公国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
“谁知道呢。”对这个鲍勃也不太懂,在瑞兹兰,酒保是消息最灵通的群体之一,他们不知道也就意味着没有特殊的渠道可以了解了。
“这么说可能会重开和谈了?”一位大胡子佣兵插嘴道:“你们说,黑鹫宫廷,我们的太阳皇帝陛下会派谁来负责和谈?”
“这答案不难猜。”年轻骑士开口了:“门达克斯殿下目前正在公牛公国检地,根本脱不开身,阿尔芒殿下正在独角兽公国平叛,那么现在黑鹫宫廷中能代表皇帝的只有……”
年轻的佣兵们此时已经屏住了呼吸。
难道他们这次有机会见到……
“鲍勃,我到了,人呢?”众人的讨论没有继续下去,希德来到了吧台前,打断了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希德,你终于来了,萨米尔先生已经等你多时了。”鲍勃热情地说道,他手指着吧台的尽头:“就在那里。”
长长的、有些油腻的木制吧台尽头,坐着一个特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头发漆黑得如同最黑的无光之夜般,找不到任何一点点别的颜色,他穿着一件使用普通亚麻布制成的长袍,如果只看其外貌,此人明显是一个退休的老佣兵。
而且从他的眼袋和消瘦的面额看来,说不定还有纵欲过度的毛病。
更令希德感到惊讶的是,发色如夜,眸色如星的男人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那不是什么特别的平平无奇,是真的平平无奇,这个男人的容貌平常到了过目即忘的地步,是属于那种一转头就想不起来,手拿着照片反复记忆都很难回忆的面容,他既不年老也不年轻,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