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沈镌白顿了顿,他折断了削好的树枝,成两根,比对着长短。
半晌,他轻笑一声,“.”
(不,你不需要。
)
他开始削偏长的那根树枝,直到和短的长度一致,成为了一对简易的筷子。
“Howmanymeh?”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
他问得直白。
一点没有陌生人之间该有的距离和边界感。
“......”
岑虞顿了顿,终于没忍住把心里的话直说了出来,“It’snoneofyourbusiness.”
(这个不关你的事。
)
她的语气不善,对于沈镌白这种不知羞耻,和陌生女人搭讪的行为感到鄙夷与不快。
“Okay.Justg.”
(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
)
他耸耸肩,语气轻飘飘的,自动忽略了她的敌意,好像就是没走心的闲聊。
做好一双筷子以后,沈镌白没有直接开始吃面,而是继续削第二根树枝。
他没再发问。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与尴尬。
岑虞双手在大腿上局促不安地蹭了蹭,站起来,打破安静。
“Takeahaveashower.”
(你自便,我去洗漱。
)
营地小屋附近有一个洗澡间,每个人可以洗五分钟的热水。
岑虞钻进帐篷,带上必需用品,提着帐篷上的煤油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人类文明远离的森林,月光洒在大雪里,夜晚黑得发亮。
这样的天气,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看见极光。
但对于岑虞来说还是太黑,小路不好走,到处是树枝绊脚。
她弯着腰,煤油灯低得几乎贴地,才能勉强看清路,磨磨蹭蹭了许久才终于从露营的雪坡下去
然而离开了篝火的光线辐射范围,眼前更是只剩下一片漆黑。
岑虞脚里的步子踟蹰,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迈。
大雪扑簌扑簌的下,之前行人走出的痕迹早就被埋没。
上次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没有夜盲症,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对于森林夜晚的印象,没有想到会是那么黑。
身后隐约听见男人细碎的吃面条声音。
如果换做只有她一个人,岑虞肯定就原路返回,不洗漱了,老老实实在帐篷的范围内呆到天亮。
“......”
良久。
她咬了咬牙,右手里提高煤油灯,凭着感觉选了一个方向。
左手不自觉向前伸,摸索开路,从别人的视角看,仿佛是瞎子摸象。
她心里打着鼓,愣头朝前走。
凛冽的风呼啸,掠过她的耳畔,树林里枝干碰触,发出畏人的声响。
突然,一只手凭空出现,夺走了她的煤油灯。
岑虞浑身一颤,抬头向上看。
正对上沈镌白漆黑透亮的眼眸。
煤油灯发出炙热的温度,夹在他们面前。
明黄的光笼罩住他的侧脸,勾勒出深邃的五官与线条明晰的下颚线。
他就那么凝着她。
周围一片黑暗。
只剩煤油灯宛若萤火虫般发出光芒。
岑虞仰着头,看见他瞳仁里映出她的样子,一时有些呆滞。
“Ythewrongway.”
(你方向走反了。
)
沈镌白轻晃手里的灯。
“……”岑虞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慌忙地扭过头,错开了他的目光。
刚才的对视两人距离挨得很近。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些心虚。
仿佛他能透过她脸上严严实实的遮挡物将她看穿。
岑虞讷讷地应声道谢,她抢回煤油灯,脚步调转,往相反的方向走。
沈镌白盯着她的背影,薄唇轻抿,漆黑的眸子又深了些。
他单手插兜,闲庭信步似的跟在她后头。
“......”
岑虞听见后面的响动,难以做到忽略。
“Whyareyoufollowingme?”
(你跟着我干什么?
)
“Justtakeawalk.”
(吃饱了散步。
)
“......”
“akewayforme?”
明明是客气的句法,但沈镌白语气轻慢,一点听不出客气的意思,“Youwalktooslow.”
(要不你让让?
你走太慢了。
)
“......”岑虞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顿住脚步,靠在一边的树上,侧身让他往前走。
枯树干看起来坚实粗壮,但里面早就被虫蛀的中空疏松。
她一靠上去,树干‘啪嗒’一声,从中间折断向后倒。
岑虞猝不及防,瞳孔倏地放大,整个重心也跟着向后栽。
沈镌白的反应极快,几乎条件反射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