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向往啊,对了,今年的美人榜,前三甲中有情司的叶仙子依然榜首,长安女帝第二,西域帝姬阿依娜第三,长安花魁李念念第四,江南沈家沈清澜第五,东海的蓬莱仙子第六,漠北苍云公主第七,南疆的圣女第八,江南节度使家的白清雪第九。”
“她又是榜首啊。”君不白惆怅抬头,生怕头顶落下一片红叶,飞红过处,皆有她在。
这次换楼万春嘲讽,“楼主还是怕她啊。”
悬停在半空的瓷盘被君不白牵动,朝楼万春脸上扣去,楼万春左右腾挪,百禽戏中的灵猴身法,即便是他这般体型,也是四两拨千斤。
又使出盘蛇功法,吐出蛇信一般的舌头,将半空飞舞的鱼生悉数卷入嘴中,挺起肚皮接住下落的瓷盘,肚皮绵软,瓷盘落下弹起,被他接在手中。
“哎呦,厨房该起火备菜了。”楼万春像是看见邪祟,面色苍白,大叫一声,带着瓷盘跑远,平地上用轻功,像一头抢食的肥猪。
能让楼万春惧怕,说明房中那位姑奶奶已经醒来。
“打水,我要洗脸。”窗子被推开,探出一个绑着双髻的脑袋,十五六岁模样,隐约能见一片浅青色贴身衣裙。
不敢怠慢,君不白招手,水井中飞出一条水线,一直蜿蜒到窗边。
少女将整个头扎在水中,左右晃动,旁人洗脸用手,她用脖子,洗得差不多,啄一小口,咕噜噜漱口,吐在窗沿下的花圃中,窗沿下那片绿色花圃瞬间枯死。
天生带毒,多有不便。
君不白凝成的那条水线似瀑布垂下,细细冲散花圃中的毒。
“今日还去医馆么?”君不白问道。
“当然要去。”少女直截了当回道。
君不白看看天色,日上三竿,便督促道:“那你快些收拾,今日你坐诊,起得这么晚,小心被坐馆的大夫训话。”
“狗拿耗子。”少女脸色一沉,轻哼一声,转身去找今日穿的衣衫,依然是青绿色,她喜欢青绿色,草药的颜色,也是毒的颜色。
少女叫苏晚,剑神苏牧和神农谷医仙孙若微的独女,剑神苏牧即是自己师父,也是自己亲娘舅,就这一个姑娘,苏牧和孙若微一直宠着,君不白的爹娘一直想生个姑娘,可惜未能如愿,也将苏晚视为己出,两家人宠着一个,早早便捧了天。
在院中稍候片刻,苏晚斜挎着布包出门,不显眼的粗麻包中是她从不离身的各种药,但多半也是毒药。
刚才闹得不愉快,小孩性子,这会她也不说话,猫起身子,一个借步,跳上君不白肩上,她自幼不食五谷,身子骨轻飘飘的,像只瘦弱的猫儿贴在他后背上,频繁点头,用下巴磕少年的左肩,以示报仇。
君不白撇嘴,想待会使坏吓吓她。
却被肩上小人的话识破,威胁道:“你要是敢使坏,等我回了五味林,一定向姑母告状,说你欺负我,姑母的那根烧火棍,你最清楚的。”
命脉被压制得死死的,君不白哪敢怠慢,平地掠起,足下生出一柄宽厚长剑,扶摇直上,平缓而轻柔。
路上,天下楼离神农医馆还有些时辰,小丫头发泄一通,又趴在肩上歪头睡去,她睡着的时候,倒是人畜无害。
临近医馆,睡梦中的小丫头闻到药材味道,自然醒来,双足蹬在君不白后背借他用力,翩然飞远,落在医馆屋檐上,回头扬起攥紧的粉拳,“记得晚上来接我,可不许晚了。”
君不白点头。
她跳下屋檐时,被坐堂的老大夫逮个正着,老大夫是神农谷的老人,与谷主同辈,小丫头耷拉着脑袋听训,在老大夫看不见的地方吐舌咧嘴。然后转脸撒起娇来,又是捶肩捏腿献殷勤。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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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自幼看着她长大,除了训斥几句,别无他法,强装镇定,将她轰走,终生未娶的老人捋须微笑,儿孙绕膝,也是这般感觉吧。
既然已经出来,天下楼有楼万春,也不着急回去,君不白收剑,落在街上。
刚出巷口,便撞见两个穿红衣的有情司女子,十七八模样,清秀丽质。
有情司在金陵,全是女子,为两情相悦之人牵线搭桥,结为夫妇,相守白头。也为苦命人杀尽负心之人。
俊俏少年郎,最好牵红线。两位有情司女子相视而笑,将君不白前后拦住,生怕他跑了。
身材高瘦的女子开口,问道:“这位公子,可有心上人,可否婚配,几时嫁娶啊?”
君不白无奈,抬起左臂,手腕处有一缕红线结成的相思扣。
原本拦在君不白身后的灵眸女子快步近前,提起少年手腕,细细打量那枚相思扣出自何人之手。原本是惊奇,瞧真切了,也变得不可思议,朝同伴喊道:“唉,丹蓉,你看这像不像那位的针法!”
叫丹蓉的高瘦女子伸长白如细藕的颈部打量几眼,点头默认,神情恭敬,行起万福礼。“叨扰了!”
君不白抱拳回礼。
灵眸女子还有话要讲,被丹蓉拖着后颈扯远。
“丹蓉,我还没瞧仔细他长什么样呢?”灵眸女子挣扎。
丹蓉冷声说道:“你不怕那位知道。”
灵眸女子摇头,而后又如小鸡啄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