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安:“嘿,爹你着急什么,回头我自个问哥就好。”
梁婶瞧不上这父子俩,“小北,小北媳妇,是这样的,你们看建安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是读了高中回来,可镇上的活也不好找,一般的他瞧不上,他瞧上的人家又不要他,你看……这不一直搁家里种地也不是个事啊,所以婶刚跟你叔商量,要不问问你们看,外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做个体户真的不会有事吗?回头会不会被人举报啥的?”
顾北和阮语汐对视了眼,他没急着开口,示意阮语汐说,这些媳妇比他更清楚,而且他想让村长叔他们能看到媳妇的优点。
阮语汐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但既然这是他的好意,她也心领了。
“叔是村长,应该也知道国家78年就开始改革开放,现在许多地方都已经落实包产到户,那么接下来就是经济问题了,也是我们这里落后,现在像鹏城那样的地方,真的个体户多到不行,你们要是出去看过就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敢站出来做个体户的,哪怕是卖根冰棍,也比在厂里上班来的赚钱。”
“而且随着国家发展,国营厂以后会怎么样我们都不好说,但我可以保证,个体户是真的不会被举报,不会再发生像以前那样的事情来。”
“我们认识一个朋友,就是被顾北救下的孩子的父亲,他父亲原先在厂里上班,还是个厂长,建安应该见过,就是梁金维,他观察了一段时间,果断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出来干个体户,听沈姐说他辞职的时候认识他们的人都说他傻,等着看他笑话,可人家也只是笑笑,你们知道为什么不?”
“肯定是赚钱了?”梁婶确定又不敢确定的问,心怦怦跳个不停,就好像阮语汐嘴里说的人是她一样。
阮语汐点头,“当然,他干了一个月,赚的钱差不多是上一年班的工资,你们说人家会后悔吗?”
“当然这种事他们不会对外说,我们跟他们关系不错,顾北又是他们儿子的救命恩人,我们当亲戚走动,所以才会那么清楚,当然也是因为把村长叔当一家人才跟你们说这些,别人我们是不会说的,别到时候赚不到钱,还得不到好。”
“语汐说的对,别的大城市,已经有不少人做起个体户的事,我们这里算是小地方,大家都在观望着,想赚钱,但又怕事,所以到现在干个体户的人很少,可是一旦有人走出第一步,后面的人看到了机会,也紧跟着干,之前医院门口只有语汐在摆摊,现在已经多了几家,也是因为大家争抢好地方,打起架来砸到了语汐,她这才受了伤。”
说起这事,顾北眼底闪过冷意,那事没这么简单完了,等他身体好点,再去帮媳妇把仇报回来。
“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哟,怎么尽不干好事,我就说好好的语汐你怎么会跟人打架闹事,原来是这样。”梁婶捂着快跳出嗓子的心,这也太危险了。
那顾家尽不干好事,回来乱说一通,说一半不说一半,害得大家互相猜测,说什么的都有,赶明天她得到村口大树下好好说道说道才是。
村长也跟着安慰了几句,沉默了会,他才开口,“你们也知道,叔没读过啥书,你婶也是,建安几个姐姐嫁的也是农村人,这事还得你们给个意见,建安适合做什么?若是能做,以后能不能带着他几个姐夫一起做?”
阮语汐笑道,“建安最擅长什么?选一个他喜欢干的,至于建安的几个姐夫,当然也可以跟着一起做,不过村长叔,我先说明,做生意很赚钱,但也有一定的风险,特别是出门在外,坏人特别多,你们要想清楚。”
“他们这么大的人,如果都能被人骗,那叔也认命了,该他们回来种田一辈子,本来叔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叔想来想去觉得不甘心啊,建安还年轻,每天跟着叔在地里忙活,这辈子算是这么毁了,当叔看到你们的时候,叔就想,年轻人嘛,总要拼一拼,大不了亏了就回来种地,再坏也有他一口饭吃,你们说是不是?”
阮语汐想对村长竖个大拇指起来,老人家思想很正确,不冲别的,就冲村长叔这一家的性子,她也想提拔一下。
只要不是太笨太烂泥,应该都能扶得上墙。
真不是她夸张,这个年代真的好赚钱,回想以前经常听老人家说,后悔在这个时候没有拼一拼,哪怕是捡破烂也能发家的时代,真的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他这孩子什么都能干,学习能力也很强,他不愿意在厂里上班,是因为厂里规矩太多,而且关系户也多,他受不了那气,就不愿意去干,想去好点的单位,人家又不要他,真是快愁死我们了,现在眼看都快22岁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这个也说看不上,那个也说看不上,你说这孩子脾气怎么就那么犟。”
梁婶说起建安真是一肚子的话,即是嫌弃头疼,又是疼的很,她前面生了三个闺女,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哪可能不疼,也因为太惯他了,把他脾气都惯坏了。
“小北,叔还是那句话,这孩子如果跟你们出去,不听话,你只管打骂。”村长瞪了顾建安一眼,倒也不担心这小子不听顾北的话。
但话还是要说的,这小子从小就跟在顾北屁股后喊哥,比他这个爹还要听,他这个当爹说的话还没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