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带着大军一路疾行。
各个忍着胸闷,甚至连战马,都连连喘着粗气。
但杨广毫无叫停的意思,看着高原上四处的人群,统一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回身大喝,“整军两个时辰,让他们集结,他们是去守卫王宫,刚刚好,一个不留!”
大军终于停歇一下,纷纷给战马喂水,士卒自己也喝着水,分不清对这头晕有没有用。
两个时辰稍纵即逝,还有零散的人群,向着王宫跑去。
杨广再没理会,起身上了战马,“偃月箭阵,慢慢跟着他们。”
大军走缓缓走了三个时辰,一个土石垒砌的王宫,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有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城墙上弯刀紧促的士卒。
杨广回身看了看士卒,“多喝水,把甜点都吃掉,准备大战!”
将士们以为这是血战前的大餐,做个饱死鬼,大吃特吃。
杨广也在吃喝,只有他知道,需要补充水,补充糖,才能维持之后的大战。
只过了一刻钟,杨广看看沈光,“惊天雷带来了几颗?”
“回陛下,一共三十颗!”
沈光欠身说着,眼睛冷冷盯着王宫,他好像又看到了辽东的战场。
杨广点点头,淡淡开口。
“惊天雷,全部用上,各由二十匹劣马拖拽,炸毁这个王宫,传令下去,大家都张开嘴巴,让战马也一样。”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各个照做。
三十颗水桶粗细的惊天雷出场,六百匹劣马被套上缰绳,对准了吐蕃的王宫。
斥候军点燃了惊天雷,也同时点燃了劣马屁股上的火油。
六百劣马疯了一样冲向吐蕃王宫,任凭吐蕃绵软的箭矢射击,也疯狂奔跑。
杨广策马后退,大军也一样,他们要么经历过朝鲜的战役,要么听人说起过,知道一颗惊天雷炸毁了王宫。
可现在是三十颗惊天雷。
战马狂奔,大军后撤。
突然,哄得一声惊天巨响,好像天地失色,地面剧烈颤抖,似乎扭转了一圈。
大军纷纷跌落马下,最优质的战马也焦躁不已,沈光抱着马脖子,一摸耳朵,满是鲜血,匆忙跑到杨广边上,“陛下,你没事吧!”
看杨广也抱着马脖子,耳朵倒没有出血,只是张了张嘴,没出声。
四圈看看,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像是醉酒一般,大家都在对他张嘴,却没人出声。
他突然懂了,慌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他是斥候,他的耳朵废了,他的一身功夫就废了一半。
杨广缓缓开口,用口型告诉他,没事,养养就好。
沈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见。
顺着大家视线,看了看前方,那里曾经有一个王宫,可现在,只有一堆废土。
那里曾经有无数人守护,可现在,只有满地的尸骨。
杨广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到他说话,一心无奈,策马向前冲去,弩箭横飞,见到完整尸体就补一箭。
横槊挥挑,挑飞,一个个碎石,他知道,宋老生他们的人头,就在王宫的内室里,这是吐蕃人的爱好,他们喜欢收集敌人的头颅。
那里不会被炸毁,他得找到将士们的尸首。
大喊一声,果然都没什么反应。
但他的动作大家却看到了,都一个个挥舞长槊,扒开碎石,有样学样。
良久之后,杨广终究找到了铁板,槊尖一翘,铁板被打开,下马提着横刀走了进去。
众将心中好奇,也跟了下去。
杨广知道,这就是吐蕃王的内室了,他在万国大会上吹嘘过,他的内室,史万岁的大锤也砸不开。
突然耳边劲风划过,杨广稍一侧身,避开攻击。
看到对面是一个极美的小娘,却也毫不犹豫,横刀一刺,逼得对方回刀格挡,却突然向上一撩一抹,刀尖划过了对方咽喉。
众将士各个警惕起来,他们耳力尽失,有什么冷箭都感觉不到,刚想上前保护杨广,杨广却身形连闪,几刀劈过,身边多过几具尸体。
一脸冷笑,看向了瑟瑟发抖的吐蕃王,达布聂赛。
“老达布,还认得朕吧,朕大将的头颅呢!”
杨广眯眼笑着,却是寒意森森。
达布聂赛惊惧万分,但更多的还是愤怒,“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本王的西路军马上就到,你也会死在这里!”
杨广一刀削掉了他的耳朵,“朕问你话呢!”
达布聂赛捂着耳朵,“你不得好死!”
杨广又是一刀,撩开他的手腕,依旧笑着,“朕问你话呢!”
达布聂赛只觉得手腕无力,知道是手筋断了,也是一脸冷笑,另一只手一指。
“都在里面,也好,你收集你将士的人头,本王的西路军正好送你上路。”
杨广笑着点点头,一刀划过,割掉了他的头颅。
迈步向着他指引的方向走去,刚一进去,就是血腥气扑鼻,四下一看,不由鼻子一酸,都是他麾下将士,定北军的人头。
宋老生还是老气横秋,栩栩如生,只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