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之中,杨广和红拂女说说笑笑,谈古论今,意趣连连。
隋风一路撒谎,绕着红云转圈跑,红云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它本就不是男人的战马,况且年级还小,背上托着一个关陇壮汉,一路豪迈大笑,又有一个娇美小娘,轻笑连连,让它不堪重负。
要是能说话,它一定回头一吼,“一对狗男女!”
“隋二,你说那诸葛武侯,草船借箭也是假的?”
红拂女哪知道红云感受,还在疑惑地问着杨广。
杨广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三国时就有火油了,他要是敢草船借箭,一定被火箭所射,葬身火海,莫要小看了三国的英雄,谋士里面,诸葛武侯是最弱的!”
红拂女点点头,这点倒也说的通,可是说书人都在将诸葛武侯,他怎么可能是最弱的呢。
“隋二,诸葛武侯怎么可能弱呢,他可是保住了刘皇叔的蜀汉啊!”
杨广想了一想,决心认真解释一下,正如他告诉红拂女驯马一样,他也想让红拂女知道他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智慧。
“从那隆中对,他定计蜀汉,就已经错了,本来实力就最弱,还偏要把蜀汉大军三分,刘备领一军,关羽领一军,他独领一军,这才被人逐个击破,刘备一代枭雄,要是不遇上他,还有可能发展,遇上他,算是倒了血霉。”
说着,五根手指分别轻戳红拂女肩头,又握成拳头,在红拂女肩上轻轻一捶。
“你说,是手指挨个去戳一戳疼,还是握成拳头打人疼,他定计隆中对,从头错到位,那刘备和刘邦一样不要脸,也是一代枭雄,碰上他,却彻底窝在了汉中。”
看红拂女皱着眉头思索,等了良久又缓缓开口。
“他只适合政事,不适合领兵,却偏偏不自量力,七出祁山,耗尽了蜀汉国本,他要是早点死,蜀汉还有良将能支撑,可他偏偏熬到最后,给蜀汉榨干了,他也死了。”
红拂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为什么说书人都爱讲他的故事呢?”
“因为那些腐儒啊,他们需要,他们想要一个能领兵打仗,能文能武的文人形象,朝廷也需要啊,需要百姓忠心,像诸葛武侯一样,忠君爱国!”
杨广侃侃而谈,似乎忘了他正是其中的受益者,但他心里清楚,打破腐儒,打碎孔孟思想,才能让大隋真正强大,百姓强,则国强。
红拂女娇笑连连,“隋兄见识,天下无出其右,那武圣又如何呢?”
说书人可不止讲诸葛武侯,还讲着武圣关公,楚霸王项羽呢!
杨广又是哈哈大笑,心中无比爽快。
“一介草莽,一朝得势,便狂妄自大,惹得自身身死,蜀汉也丢了荆州,那斩了他的吕蒙,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他却口出狂言,说虎女不能嫁犬子,岂不可笑?”
“可是那吕蒙还不是被武圣冤魂吓死了!”红拂女再次开口。
杨广叹息一声,吕蒙的死法,和大隋那些宿将何其相似,他不敢玩刀,和孙权又有何不同,无非他能领兵打仗而已。
“这等乱离乱神,岂可轻信,你想想孙吴的历任大都督,哪有长久的,一有功劳,就得横死,周瑜,吕蒙,鲁肃,直到孙权终于自己领兵,被张辽吓破了胆,这才罢休。”
红拂女想了片刻,一声惊呼,“他们都是被孙权害死的?”
杨广却没有回答,而是俯身摸了摸红云鼻息,看了看四周。
“这到了兴化县了,先走段水路吧,红云得歇歇了。”
身子一跃,就将红拂女抱下了马身,红拂女早已经适应了他的无礼,轻捶一拳,就当做解气了。
江淮水路四通八达,各处都有载客度日的船家,两人付了船资,便牵着战马上了船。
碧波荡漾,小船缓缓启程,红拂女坐在船头,若有所思。
杨广大手一揽,“想什么呢!”
红拂女略作扭捏,感受后面那壮硕的身体,温暖的怀抱,也放弃了挣扎。
“想我义父呢,没我义父,这勾连南北,四通八达的运河可能还开不成,我对他印象极少,只记得他为人疏阔,生性豪迈,但他救了我的命,我想多了解他,你了解他吗?”
杨广也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后缓缓开口。
“若论天下十猛将,他可为当世第一,纵观古今,若论常胜将军,百战无一败,除了白起,无人可比杨公,例如常山赵子龙也号称常胜将军,但你数数,他一生才打几仗,要是有人一生只打两仗,无一败绩,也称常胜,岂不是笑话?”
“他治军极严,赏则重赏,罚则重罚,我少年从军,也在他帐下听命,甚至那来护儿,都被他打过板子,但他又与士兵同甘共苦,大隋军中的传统,主将不得特殊,也得自他的传承。”
“那昏君办科举,想打破山东士族对吏治的垄断,各家都有自己的心思,朝堂上一片反对,杨公一表态,再无一人说话,后来科举猫腻甚多,王世充也是考官之一,听说杨公前去视察,当即摔断腿,提前告假了。”
红拂女娇躯渐渐颤抖,“可是那昏君为何啊,一定要逼死大隋的柱石!”声音渐渐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