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杨广身心愉悦,拍了拍身边的如画,走出内室。
如画穿好衣服,又看了看边上瘫软成泥的独孤静,冷冷开口。
“陛下说了,这是对你的惩罚,你也不会有什么名分,这行宫任你行走,假如不怕死的话!”
独孤静心中恨极,却也艰难开口,“我独孤家会来替我报仇的!”
如画言笑晏晏,“独孤家人都快被陛下杀绝了,你还敢说报仇。”
说着,也一脸愉悦地走出了内室,跟上了杨广。
“陛下,婉儿妹妹,你不要她了吗,她其实就是被蒙骗的。”
杨广侧头看看,这个傻丫头,裴婉儿话藏机锋,她却完全听不出来,竟然还想着替人求情。
要是裴蕴不把裴婉儿教好,再回来,恐怕就会第一个对付这个傻丫头。
“不是不要,只是她还需要学点东西,过几日册封,也一样会回宫。”
杨广解释了一下。
只是纵然回宫,也不会再安排在他这麒麟阁了。
草草用了早膳,就对着麒麟阁外的如月喊道,“老五现在在哪呢?”
“回陛下话,五王爷带人去海边了。”如月的声音依旧清脆。
杨广想了想,这个混蛋,哪里是什么做不得主,分明是临时偷懒,不过路上已经得到快马先行的杨谅消息,大事已定,只差收尾了。
怕是这老五也是忍不住细盐加工,事情办个差不多,知道他回来了,就又甩手给他。
“知道了,给那个江陵的岑文本带到麒麟阁吧,外书房,另外以后你替朕宫中行走,可以随意出入麒麟阁了。”
杨广说着,进了书房等候,心中猜想,既然大方向已定,这个岑文本,最后要求的,应该也就是一些保证而已。
口头上的都可以允准,密室之中,两人而已,什么都无所谓。
不久,岑文本被带进了外书房,躬身一礼。
“外臣岑文本,见过隋朝皇帝陛下。”
杨广定睛打量,却也是个清秀儒士,确实相貌堂堂,但也看不出几分军师风范。
眯眼笑笑,“喝茶,你可知道,朕这麒麟阁里,接见过几位使臣?”
岑文本喝着茶,差点一口噎死,什么意思,刚来这里,还没谈正事呢,就开始吓唬自己吗!
几位使臣?
他知道的也有限。
李纲,被打断了双腿。
萧瑀,也被卸了胳膊。
什么铁冠道人,更是凄惨的当了矿工,洛阳快死光了,才被扔回洛阳寻死。
那个王行本,更是死在哪都不知道。
“隋朝皇帝陛下,外臣听说,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此为邦交之道。”
岑文本压着心中惊疑,缓缓口口。
杨广笑了笑,手指敲击桌面,渐渐有着军中行伍的杀伐节奏。
“你这一开口,就是死罪啊,让朕很难办,你父是隋臣,你是大隋子民,却自称外臣,两国交锋,但南梁却从未得到大隋认可,只是一群水贼而已!”
他也是有心试探,看看这个书生谋士的斤两。
岑文本斟酌一番,又开口说道,“陛下,邦交之外,不在口舌,只在刀兵,既然大隋有心联手我南梁,何必出言威胁呢。”
杨广眯眯眼,这是个宠辱不惊的家伙,稍一点拨,称呼换了,自称也换了,没再提一个国字,比较难缠。
起码比什么铁头道人难缠。
口舌上难缠,那自然是以力破之。
“说吧,你想要什么!”
“要陛下国书一份,三年之内,不犯我江陵,否则南梁也只能退到宜春郡、庐陵郡、临川郡、鄱阳郡这等地域自保。”
岑文本早有准备,毫不犹豫说道。
沙盘在杨广脑中运转,他闭目思索,这些地方都不靠近长江,虽然地域狭小,却可以防备他江都水军。
说是自保,但是却是在威胁江都,他们一躲,等于彻底让开了剑门关防线,也就让开了巴蜀,和更难的广州。
广州不足为虑,但是巴蜀,暂时在萧铣手里还好,毕竟他除了有钱,不足为虑,但要是送到长安或者薛举手里,或者再从哪冒出一个反王,那就是大麻烦。
尤其是现在还不知音讯的李二,一直潜伏暗中,做事又不择手段,要是让他寻到机会,入了巴蜀,那对付他可就难了。
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隙,看着岑文本。
“独孤家有个狂徒跑来威胁朕,朕说独孤家得换个使臣了,他不信,后来他就死了,独孤家也一样换了个使臣,重新谈判,你江陵有多少使臣?”
岑文本心中忐忑,知道这昏君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吹牛,就是要告诉他,绝对不受威胁,但他面色不变,沉吟一番,又缓缓开口。
“陛下,我江陵人才济济,死一个岑文本,无妨!”
杨广面色阴沉,这是个不怕刀的使臣,可能老五真是觉得他难缠,才干脆扔给了自己。
“国书是不可能有了,你不用多想,巴蜀虽重,但江陵之地,朕却唾手可得,届时巴蜀也只是困龙之地,谁掉进去都无妨。”
杨广淡淡说着。
战局一时一势,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