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还在弓兵队伍中来回厮杀,热血四溅。
被近身的弓兵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往往只是长弓抵挡一下,就被一槊刺死。
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他们来不及拉弓,自有各个伍长,百长随时盯着战场,指挥战斗,见到有人张弓,抬手便是一弩箭。
杨广始终在打量战场,步步前行,分辨着敌军。
他在找魏征所说,那些蒙面的独孤家将,那些才是大餐!
“老二,这里已经不用我部,既然你决心让他死,就让我部去追击吧!”
杨谅挥舞着长槊,凑了过来说道。
杨家人的性子差不多一致,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看着大军追击,又在这灭杀了一群长安普通士卒,杨谅也改变了想法,想将这关中的天彻底捅破。
杨广想了想,这里被扔下近二十万大军,现在还在被不断屠戮,李二手上也差不多是这个人数,但是实力会比这高出一个档次。
这些人,一看便知道是刚从军没多久的,而李二手上各部,哪怕是那些反贼的队伍,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也足够炼成精兵了。
这一次,还是得再让他伤筋动骨一番,尤其是那些独孤家将,必灭杀他们,这些人比草原狼还要凶狠!
“好,你部继续追击,堵在虎牢关门口,切记不可再进关,不让李二通过虎牢关进长安就好,但是要小心关陇贵族的家将,李二的部下出现了一群蒙面的独孤家人,你懂吧!”
尽管可能性极小,但杨广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对于这支队伍,他势在必得。
杨谅眼睛眯了眯,独孤家将?
他当然知道。
父皇颁布的禁武令,目标就是直指这些关陇贵族的私兵。
独孤家十二家将,宇文家十三太保,杨素麾下十六猛士,元家燕云十八骑。
那个宇文萧,不就是曾经的宇文家大太保吗!
像元家的燕云十八骑,根本不是什么十八个人,而是十八个领兵打仗的宿将,他们来历神秘,功名不显朝堂,但没人会忽视他们的实力。
他们常年和草原人争夺地盘,经历战事无数,哪有什么弱小之辈,只是不在大隋的兵制体制内,没人具体知道他们真正的军功如何!
最出名的是杨素麾下的十六猛士,从杨一到杨十六,最早的灵武郡,就是那个杨一打下来的!
杨谅点点头,“我懂了,别人可以活,这些人都得死,我去了!”
说着跨上战马,招呼一声,带着扫北军从战场上撤出,一路直奔虎牢关。
不用杨广提醒,他也不会去打虎牢关的主意。
上次是借用虎牢关没有护城河的弊端,敌将又是蠢货,军营扎到了高处,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但他进了虎牢关,当即就在虎牢关内挖凿深井,保证存水,现在虎牢关反而没了这个破绽,强攻也并不可取。
让他有些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在虎牢关内驻足,当长安知道了虎牢关的漏洞。
对于孤独家将的露面,他也同样感兴趣,要是他们真敢走虎牢关,他必然让这些关陇贵族的神秘部队灰飞烟灭!
杨广看着扫北军远去,看看战场,几乎成了定局,又呼喊一声,“杨颢!”
杨颢听令而来,“陛下!”
“你部镇北军北上,嵩山方向,堵在天井关和孟津关前,不许李二入关,发现敌情,即刻火器轰击,不可大意,路上先用随军的斥候探路,且末中了敌军陷阱!”
对于杨谅,他不用嘱咐这么多,毕竟杨谅也是经年宿将,大小战事无数,从小卒一路杀到并州总管,这些常识错误他不会犯。
可杨颢毕竟年轻,属于大隋人才凋敝之时,越级提拔的,经历的战事也就是剿匪,和从前的打北齐,打突厥,灭南陈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过这条路几乎不会被选,只当是有备无患而已,这才让杨颢前去,又不用进关,几乎不会有什么风险!
杨颢微一躬身,“末将领命!”
就又招呼着镇北军,撤出了战场,一路冲向西北,去了天井关和孟津关方向。
战场上的马上行礼,已经引为常例,免得战场上还得下马下跪,容易耽误战事!
杨广在心中想下,既然要把李二赶到河西,又不能让他带着大量精兵前去,那就一定要把他堵在太原前!
那么黄泽关,石岭关,金锁关,就不能让他过去!
看看战场,“程黑炭!”
程咬金提着长槊,马边上挂着板斧,一身是血,跑了过来,“陛下!”
“那个李玄霸被你扔哪去了?”
杨广好奇之下,不由问道。
“回陛下,离洛阳没多远,俺就甩开他了,他现在在哪,俺也不知道,应该还奔着宿州方向追呢吧,俺也不愿意搭理那个傻子,万一不小心杀了他,小罗还得生气。”
程咬金饶了饶头,面不改色地说道。
杨广暗骂一声,这混蛋果然不要脸,还说不愿意搭理李玄霸,他那点武艺,一个回合就得被李玄霸砸死在马上,他还好意思说怕不小心杀了李玄霸。
不过杨广也无意拆穿他,毕竟这混蛋的脸皮,他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