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斥候军在官道上疾行,后方十四万大军卷起漫天尘土,声势浩大,一时无两。
灭北军刚刚组建好人,程咬金和罗士信,还在赶往青州的路上,就接着军令,火急火燎的等着自己的队伍。
他们的任务比苏定方还要急,要及时赶赴许昌会师,还要在中途训练火器,至于军阵,士卒们倒是已经在民兵时,就已经被训练好。
杨广的大军速度不快,他们总要在许昌等到火器,否则去了洛阳,也无力自保。
杨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在杨广边上策马,他终究没有说动杨广。
他们都是杀伐决断之人,对于杨秀的生死,已经不抱希望,战场厮杀,见惯了生死,自然心如铁石。
只是杨谅想要让江都隐忍一时,静看天下大变,看仙人关战场和河西战场大战,消耗着几大势力的实力,江都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敲山震虎,在他看来,纯粹只为了一时意气。
杨广的目的确实就是敲山震虎,也有一时意气的成分,那个房玄龄屡屡算计他,他怎么忍得住。
另外关陇贵族的水深,他想敲一敲,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再潜伏一段时间,江都还需要一段时间发展。
发展了青州,下一步就可以发展宿州,时间,江都需要的只是时间。
沈光策马赶了过来,一脸犹豫着开口,“陛下,虞大人让我挑合适时机给您传个话。”
杨广满脸的不耐烦,“那你倒是传啊!”
杨谅闷哼一声,“你骂他有什么用,你拉拉个脸,他能知道什么时候是合适时机!”
杨广没有理会,径自看向沈光。
沈光吞吞吐吐,“陛下,虞大人说,合适时机告诉您下,为了这次大战,耗光了府库钱财,所谓兵者……”
“行了,滚蛋,鹦鹉学舌!”
杨广又不耐烦的呵斥一句。
“你骂他有什么用,大军开拔,打得就是国力,那些民夫不要吃粮食吗,朝廷不要发饷银吗,火器不要钱吗,战马的粮草是大风刮来的吗!”杨谅在一旁撇嘴说道。
杨广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这些。
虞肃那样沉稳的人,能出言提醒,看来也是朝廷的负担极重,连商会的经营也一时补充不上。
但这一仗已经势在必行,没有这一仗的威慑,江都就休想好好发展,天下人都一个德行,不把他打痛了,他就总惦记着。
洛阳有了这个房玄龄,针对江都的计划就没断过,这次就是要去打哭他,让他长长教训!
江都打穷了,但钱可以慢慢赚,江都需要个好环境!
“给虞肃传信,先坚持一段,自行安排,要么来家军奔着萧铣,要么通过老生意,先周转一下,只有打过一次,江都才能安稳发展!”
杨广想了想,对沈光说道。
他无心理会朝廷的事,有六部,有尚书省,他充分放权,就是为了朝廷为他的大军服务。
没粮了,来家三虎可以去敲诈萧铣,那本来就是养在后花园的,没灭他,就要交点保护费。
没肉了,就找那个阿史那思汗,这样关键的时刻,草原人也不可能有一点马虎。
大军慢慢悠悠到了许昌,等了两天,裴元庆部终于风尘仆仆赶来,他们押运着火器,一路走得颇为艰辛。
杨广下令就地扎营,原地等待程黑炭部,押运火器的大车顿时圈成了大圈,在原地围起了营寨。
又等了一天,程咬金部呼喊着口号前来,却是在赶路当中,一路训练着小型投石机的拆装。
“安营扎寨,休整一日,斥候军沿途探查洛阳路线,拔除一切隐患,沿途留好标记,各军将领,大帐议事!”
杨广下达着命令,就钻进了帅帐,外面人影憧憧,忙忙碌碌,帅帐里也是将星林立,全部围绕着一张洛阳的舆图。
这是当年杨素负责修都洛阳,送过来的一张洛阳舆图,宇文凯制作的模型,惟妙惟肖。
“大家都看看,这洛阳城有什么弱点!”
杨广看着帐内大将说道,洛阳城始终不知深浅,敲山震虎,要想敲得狠点,最好就是敲开,让他们痛!
萧立业,李虎卿,裴元庆,苏定方,宋老生,罗士信,程咬金,左破军,沈光,杨谅,杨颢全都盯着洛阳的舆图,皱着眉头。
外城墙就高达六丈,中间又有间隙,是原平民居住区,里面的内城墙又是高达五丈,若要以蛮力攻城,势必被堵死在内外城墙之间。
洛阳城内就有火油,大军进了外城墙,攻击内城墙之时,随便一顿火油扔下,就能将他们烧成灰烬。
除了巧劲,根本没有机会。
而且洛阳水深,只有情报,不断有大军像洛阳城云集,却不见洛阳出兵,根本不知里面藏兵多少,按往日繁荣时候,洛阳城内也有四五百万百姓。
可那是百姓居住,各个要求大宅小院,现在变成了军镇,行伍之间,哪有那些规矩,论藏兵,里面千万都够了,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多,天下也没这么多兵。
可如此浩大的城池,就算是只是几十万军,潜伏一处,暗中发力,也能狠狠咬上江都军一口。
也许只有杨秀有情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