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说着天下棋局,杨谅也顿时来了兴趣,放下茶杯,凑到了沙盘面前。
“此次河北大战,高开道,幽州军镇覆灭,同时江南的沈法兴覆灭,窦建德残废,这四股势力,可以从天下的棋局中出局了!”
杨广率先说道。
杨谅盯着沙盘,横刀点指。
“那也就剩南梁萧铣,西秦薛举,西凉李轨,北梁梁师都,马邑刘武周,洛阳和长安的李唐,这六个势力还在棋局中了。”
皱了皱眉,突然伸手拔掉马邑刘武周势力上的小旗。
“此人势力太小,发展不起来,又被你挑拨着去了河西,可见是个短视之人,河西一战,他也会出局!”
杨广看看,这老五目光确实独到,评价罗艺就是评价的入骨三分。
说道刘武周,也一样说到了他的弱点,势力下,摆脱不开突厥,没法发展,又目光短视,跑去河西战场凑热闹,以为能占到什么便宜。
他能活着回去就不错了。
梁师都要是抢不到河西,就会趁机灭了他,占了马邑!
杨谅手指又在沙盘上晃动,在萧铣的势力上犹疑一下,终究没有动他。
“此人和罗艺差不多,也早晚是别人的盘中餐而已,一个沈法兴就给他折腾成这样,目前没有碰他,只是懒得理会,不愿意跑去江陵争夺一块飞地,但他也早晚出局!”
杨广笑笑,你熟悉他?
“一个县令,我熟悉什么,就是最近想着我大隋局势,才关注到他!”杨谅不屑道。
“号称四十万大军,被一个沈法兴打得连连丢了夷陵,南郡,安陆,长沙等荆襄十几郡,要不是在豫章得到岑文本的支持,他的南梁几乎一夜瓦解,这等东西,也不配在棋局上!”
杨广笑笑,并未评价,事实上萧铣也是他的盘中餐,只是暂时他没那么大胃口。
来家三虎没事就过去欺负他,索要物质,不断充实江都,这样才是上策。
彻底灭了他,反而给薛举做了嫁衣,薛举这样的枭雄,现在又有了褚遂良谋划,将来也会是个劲敌。
他还得想办法给薛举拉回战局中,不能让他在后面舒舒服服地看着李唐和吐谷浑大战。
“如此说来,这天下势力里,只得重视的,就只有薛举,李轨,梁师都,李唐了?”
杨广含笑说着,他心中当然清楚,真正的对手就只有李唐,只有关陇贵族。
杨谅皱着眉头,手指在李轨的势力上游移不定,终究拔掉了李轨势力的小旗。
“这李轨你应该清楚,是你给他送到西凉的,我不了解此人,但一叶知秋,他在东西突厥,铁勒,吐谷浑的夹缝中生存,还敢称帝,此人也不会长久,这天下棋局没他什么事!”
杨广笑笑,这李轨为人他清楚。
刻薄寡恩,又见利忘义,胆大包天。
当年让他去西凉镇守,看中的就是他胆子大,谁都敢惹,但当时是有强横的大隋在背后撑腰,现在他的脾气还没改,那也就是取死之道了。
周边几个势力,盘根错节,但谁都不会有他这个楔子在,他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灭掉,或者聪明点,可以投奔李唐。
只是机会也不大,他臣服李唐,却又自己建国,李唐未必容得下他。
“那薛举,梁师都呢?”
杨广又好奇的问道。
杨谅沉吟半晌,缓缓开口。
“他们为人我不清楚,处事也知之甚少,但梁师都的位置尴尬,此次河西大战,他要是能夺得河西,那就能摆脱突厥限制,又发展的机会,否则也就没什么机会了,毕竟突厥也快变天了!”
杨广摇摇头,“他没什么机会,只会一直做突厥的走狗,草原变天他也一样,会始终和李唐争夺河西之地,不断内耗!”
杨谅心思敏锐,闻言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草原变天,你能控制?”
杨广笑笑,“能!”
目光又想西秦和洛阳,皱眉思索。
“就是这个薛举和洛阳的李二,这两人才是劲敌,他们都是始终在保持势力,默默发展,看不出深浅,这个薛举甚至甩了吐谷浑一顿,自己就跑到后方休养生息了,这是个劲敌!”
杨谅也皱起眉头,看看沙盘。
“如此说来,我大隋真正的敌人,就是吐蕃和关陇贵族了?”
他自然比其他人看得透彻,知道吐谷浑背后的是吐蕃人,灭不了吐蕃,吐谷浑的援兵就源源不断,薛举也会慢慢做大,一点点不受控制,李唐的添油战术根本没用。
李唐背后是关陇贵族,尽管被打压多年,但是依旧强势,现在只是在观望,看看选择谁合适而已,露出的锋芒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谁知道他们在各地藏了多少私兵。
杨广点点头,“正是如此!”
“但吐蕃目前还不是我们的敌人,那是李唐的事,不用去管,薛举离我们也相距甚远,耽误不了江都的发展,只是这洛阳麻烦,离江都太近,李二在洛阳,江都寝食难安啊!”
杨谅哈哈大笑。
“赶走李二还不简单吗,那洛阳城的弱点被识破,他能撑多久,黄河那么多直流,水军握着黄河,想要决堤他拦得住吗,等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