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昼行夜宿,渤海渡军镇已经遥遥在望。
前方突然出现一队几百人的人马,卷着尘土,浩浩荡荡席卷而来。
杨广眯眼打量,看到了军旗,顿时知道了对方,眼睛也扬起了笑意,镇北军统帅,杨颢。
程咬金不知道这些,一心只想着功劳,黑人黑马往前一靠,“陛下,老程来给您护驾!”
杨广笑笑,“好,算你这黑炭忠心。”
程咬金咧着大嘴,“俺的马快,来去如风,不怕敌人!”
杨广脸色黑了黑,没再说话,这混账东西,抢了自己的战马还不知道,现在还说来去如风,几个意思,打得过就是护驾有功,打不过就跑,给他扔下吗!
苏定方策马近前,一马鞭挥了过去,“滚蛋,没看到那个鲁字吗,那是镇北军!”
程咬金硬挨了一马鞭,躲都没敢躲,二话不说,策马就走。
杨广想了一下,这苏定方也是故意为之。
程咬金和罗士信即将为一军之主,这是他和苏定方在路上就商量好的,苏定方还是毫不客气,说打就打,就是为了避嫌,不想和未来这些军中大员攀扯交情。
看来还是杨素事件的影响太深,让人都开始忌惮,不敢再肆意攀交,以免被认为结党。
这也没办法,日久见人心吧,只要苏定方能给大隋培养出良将,那就比什么都强。
杨侗已经积功成了旅帅,这次过去,就该放他出去了,替代裴元庆部,坐镇一方,由罗士信和程咬金协助。
只要江都有了人口,他们总会有施展拳脚的时候。
就要这时,百人队伍终于迎了归来,为首将领金盔银价,飞身跃马,干脆利落的一个军礼。
“末将杨颢,参见陛下!”
“起来吧,我们不止是君臣,不必如此,你不在开封修建军镇,来这作甚!”
杨广笑着问道,看着杨颢面色刚毅,尽显杀伐之风,也心中满意。
杨颢也笑笑,“回陛下,军镇已经建设完毕,末将知陛下北上,就率部来赢。”
杨广想了想,他应该是想去渤海渡看杨谅,毕竟杨谅敢随意晃荡,去开封看他,他却不敢不尊大隋军制,擅离职守,借一下自己的名头过去,也正好。
也不说破,“走,一起去渤海渡!”
大军再次启程,没用多久,就到了渤海渡。
眼看前方军营,密密麻麻,占地不知几千亩,也幸好渤海渡一带,杳无人烟。
前方军阵,甲士林立,槊尖耀眼,杨谅策马走出,一路大笑,“老二,你可真够慢的,大军都在等你!”
杨广眯眼看看,这个家伙,就是改不了嘴上的德行。
马鞭一指,“将这个欺君罔上的家伙给朕擒下!”
身边几个斥候亲卫毫不犹豫,直扑杨谅。
杨谅瞪瞪大眼,终究没有反抗,被从马上凌空擒下,当场制服。
“老二,你到底什么意思,每次见面,你都要折辱我一番吗!”
杨广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杨颢,“跟朕这样说话的,是什么罪!”
杨颢单膝跪下,“是死罪……但陛下,老父就是嘴上习惯了,心中没有不敬!”
杨广又撇撇杨谅,“老五,听到了吗,你亲儿子都说了,你犯了死罪,朕饶你不死,但你以后,跟朕好好说话!”
他不是要折辱杨谅,但这次杨谅也要出征,可不能再发生不听调令,擅自行事的事。
虽然上次一路打到函谷关,没有什么危险,但那次是侥幸,这次却是在河北,完全不同。
乱局当中,火中取栗,由不得马虎!
杨谅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又看向杨广,“我懂了,老二,你就是存心报复!”
杨广二话不说,就是一马鞭挥了过去。
杨谅义愤填膺,这不疼,但丢脸,“老二,大军阵前,你这样做,让我以后怎么领兵!”
又是一马鞭挥了过去。
杨谅怔了怔,心思急转,“老二,这次我也可以过去?”
他不是蠢人,反而极为聪明,又对杨广知之甚深,挨了两马鞭,想通了其中关节,应该是要让他也出征河北了,临行前怕他再误事。
杨广又是一马鞭,“好好说话!”
杨谅挨了一马鞭,心中却快意起来,本来以为上次闯了祸,再没机会出征,只能镇守军镇,现在看来,还有机会。
匆忙一换脸,“陛下放心,这次我绝对依令行事!”
杨广闻言,心中满意,挥挥手,让几个亲兵放开杨谅,这才开口笑道,“再敢闯祸,下回就让杨颢执鞭!”
杨谅悻悻不语,心中暗骂,这老二也太损了,让他儿子打他,他以后还怎么混!
“进账吧,各军主将都召集过来!”
杨广下马进了中军大帐。
没多久,大帐的沙盘前,已经人影林立,将星如云!
杨谅,杨颢,苏定方,萧立业,李虎卿,宋老生,左破军,沈光。
杨广看看,出征的将领,已经只差在黄河中游曳的来楷,来弘了,他们分兵上下游,堵住了黄河,结冰前,任何大军想要南下,都得从丰州附近的渡口南下,只能进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