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一路到了江都酒肆,没有废话,按着如画的指引,进了雅室。
红拂女还是一身男装打扮,英姿飒爽,手里拿着诗册,一脸笑吟吟的开口。
“隋二,你这兵痞,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肚里有点墨水,还会点书法,本来还以为你不会写字呢!”
杨广淡淡笑笑,无所谓她的嘲讽,“什么事,赶紧说!”
虞世基都说他是文坛大家呢,到红拂女嘴里,就成了有点墨水,会点书法了。
“你急什么,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你根脚被我寻到了,你说我得怎么报复你!”
红拂女浅笑说道。
算账,杨广细想一下,无非就是他那几个点指,那也是这家伙咎由自取,存心让他出丑,不对,是存心想找他破绽。
他的根脚,这个杨广倒是来了兴趣,难道这红拂女的势力还能探到行宫里?
“我的根脚?”杨广笑了起来,“你说说看!”
“窦建德的探子!”红拂女畅快笑着。
“江都和河北窦建德是死仇,这消息要是不小心传出去,你这隋二,可惜啊,会点舞文弄墨又有什么用!”
杨广面沉似水,但心思急转。
怎么给他扯到窦建德身上了!
是了,他在提薛道衡时,言语之间颇有替窦建德,杜伏威等人的不平之意,杜伏威等人已经消散,那他也就只会被怀疑成窦建德的人了。
传言那窦建德对百姓极好,那在红拂女看来,他去南华诗会砸场子,就是为了给窦建德出气的。
不过被误会成窦建德的情报人员,倒也是个好事!
杨广想着,心中不自觉笑了起来。
站起身,依然虎着脸,几步走到红拂女身前,又是出手如电,手指连点,身形跟进,几下将红拂女几乎点出雅间。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自己根脚干净吗,江陵萧铣的走狗而已,萧铣都快撤出棋局,做个丧家之犬,跑到海外建国了!”
红拂女被点的胸口生疼,这混蛋明明知道自己是女的,还偏偏连点要害,分明是存心的,这个登徒子。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萧铣的退路,连他们隐华会,都是刚刚得知的,窦建德的情报网这么厉害?
“你说话最好赶紧点,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玩完!”
“随便你,不过你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就让你露出原形,把你扔出酒肆!”杨广笑着说道。
红拂女羞愤难当,但又不敢真正翻脸,毕竟打又打不过,这个混蛋做事又是毫无顾忌,摸不透他的性格,以为抓到了把柄,但是当面对阵,好像也没什么用。
真要是被露了圆形,扔出酒肆,她就一笑柄,说什么别人会信,而且她也根本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到的。
这混蛋每次离开,想要盯梢,都会被人打断,也证明这家伙潜伏的够深的,势力够强,不可硬敌。
“一个条件,给你个情报,放我大兄回去,他本就是一个江湖闲散客,这次露了马脚,已经跟我们隐华会没有关系了!”
“不是已经放了那个大胡子了吗!”
杨广眯眼笑着,江湖闲散客又怎么了,差点害了如画性命,还能说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红拂女咬牙切齿,“明人不说暗话,我大兄身负重伤,每次要出江都,随行的人都被打杀个干净,就他一人独活,是你安排的吧。”
杨广随意笑笑,“情报呢?”
当然是他安排的,他出去一次,就得再重伤一次,再折腾一次,他那双腿就不用想着好了,以后就是一废人。
江湖闲散客,那还带着一群人追杀一个小娘,而且还用有毒的暗箭,这江湖闲散客也够不要脸的了。
现在有用,还能活着,没用了,想出江都,脑袋得留下!
红拂女缓缓压制心头怒火,发现这次时机弄错了,她手上的筹码对方不太在意,反而她的身份,她义兄的性命,倒成了她的软肋。
她已经没了交换情报的兴趣,只想先安心在这,让她大兄把伤势养好。
杨广见她不说话,缓缓起身,一脸似笑非笑。
“既然你没兴趣谈,那我就走了,公务繁忙,朝廷催的急,有个大胡子犯了命案,还得去割了他的脑袋示众呢。”
红拂女心中一惊,“别!”
这混蛋用她义兄的性命威胁,她眼看着是坑也不得不跳,不过看来这混蛋在江都还真是颇有人脉,想动他,还有点麻烦。
“隋二,事情可以谈,你这么急做什么,我的情报你肯定感兴趣,只要你保证,放过我义兄!”
杨广缓缓坐了回来,越发发现这天下的道理,真是简单至极。
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只要拳头够硬,办什么事都简单!
怪不得以前的他喜欢堂堂阳谋,这滋味,就是舒服。
“先说说你的情报吧,我急着呢,没那么多功夫跟你闲扯!”杨广笑着说道,他已经有了足够的主动权,也就懒得试探了。
红拂女心中恼怒,却也没有办法,缓缓开口。
“洛阳房玄龄,派人四处奔走,合纵伐隋,黄河结冰,就是江都覆灭之际,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