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一声隋体字,心中便是一阵畅快,偷完书再偷字,舒服!
而且他还因此衍生了更多的想法,只不过都得慢慢实现。
何况他早厌倦了那些楷书,行书,或者书法大家的草书,看不出有什么艺术美感,书写麻烦,那些草书更是看得人头晕脑胀。
这宋体字书写工整,清爽简洁,更利于文化传播,那些美术字有什么用!
虞世基沉吟半晌,由衷感慨,“陛下文采斐然,连我那愚弟世南都赞不绝口,又是书法大家,天下文坛,堪称第一!”
杨广心中舒爽,面色却不变,“爱卿过谦了,有你和虞世南在,朕怎么敢当这第一。”
正说话间,裴婉儿和独孤静又凑了出来。
“陛下又作诗了?”
裴婉儿好奇问道。
杨广微微皱眉,这是客室,裴婉儿出来倒没关系,而且她的名义是记室参军,可这独孤静,是不是真傻,什么事情都要往前凑!
虞世基眯眯眼,这就是裴蕴那个老狐狸送过来的吗,可惜啊,他虞家连个女儿都没有。
转而笑道,“是啊,陛下一首新诗,骂遍了天下腐儒,连我那个愚弟都醒悟半分,堪称痛快!”
杨广随意挥挥手,“一时气愤,跟一群文士争锋,倒是让爱卿见笑了!”
虞世基却一脸郑重,“不,陛下过谦了,这诗不是意气之争,而是文坛之争,这诗正了文坛风气,一扫那些无用的风花雪月,是文坛之幸!”
杨广心中满足,也觉得正是如此。
那些人作诗,要么哀哀戚戚,哭哭啼啼,要么与世无争,山水作乐,哪配得上大隋的铁血之风。
虞世基又摇头晃脑。
书生论国计,
白首竭章句。
殿问军国策,
四顾寻府丁。
高门相国府,
谢客抄书人。
满座惺惺态,
于我本殊伦。
“陛下以此诗明志,又以此诗正文坛风气,不论书法,单此诗中的磊落坦荡,就远胜那遁世归隐的陶渊明!”
杨广心中得意更甚,却依旧摆手,“无心之作,无心而已。”
“老头,这诗什么意思啊!”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君臣之间的吹捧。
虞世基皱皱眉头,看看这个叫自己老头的小娘,想着一下,这应该就是那个独孤静了。
此事虽然隐秘,但对他来说,却没什么。
不知道杨广对着独孤静的心意,看看杨广,杨广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
只好耐心解释起来。
杨广也正好想让虞世基帮自己吹嘘一下,省的这独孤家的小娘狂妄自大。
虞世基眼睛眨眨,这诗基本上就是白话,怎么解释呢,这又没什么文字狱,根本用不着写什么隐晦其中的东西。
“意思简单,这些书生平时作诗谈论国策,累白了头发也写不出什么诗句,大殿上被人问起,也只好问问自己的家丁,家中钱银几何,他们这类人只会抄书,不受朝廷待见,只会幽怨自怜,和陛下的雄才伟略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独孤静愣愣,扭头走了。
她再傻,也知道这老头趁着解释诗,也把她损了一顿,这些文人,损人都不待脏字的。
意思简单,还给她解释,什么意思,简单的诗她也看不懂吗!
和陛下的雄才伟略不是一路人,这话可不光是解释诗的,分明是这老头是在说她,是瞧不起她,真是笑话,她是这独孤家的天之娇女,她还瞧不起这昏君呢!
杨广快慰点头,也对虞世基最后这句点评满意,不痛不痒,既是对他的劝谏,也是对独孤静的警告。
他们不是一路人!
虞世基又开口笑道,“陛下,您一路留诗,至今已有百余首,何不刊印成册,正好用商行发行,引导天下士子民心。”
杨广想想,以前的诗可不是他的,就这么占便宜,是不是太黑心了,但要引导舆论,也确实极有必要,总不能任由天下人骂他,做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媳妇吧。
看杨广沉思,虞世基又开口说道。
“陛下,这也不光是引导文潮的事情,诗集出去,人们总会问问出自何处,什么背景典故,您在江都酒肆那番言辞,天下人也就知道了,明白了你的心意,这对大隋有利。”
杨广点点头,典故,不正是如此来的吗,可是如此做,他隋二的身份又没法用了。
虞世基看杨广没直接否则,又趁机谏言,毕竟以他的了解,天子肯听谏言的机会实在太少了,高句丽一战,多少人谏言,都没改变这个天子的决断。
“陛下,刊印成册,再用您的新隋体字发行,必然是天下一大盛景,下次科举,必定有人慕名而来,并不是所有文人都投靠了其他势力,江湖之中,还是有一些能臣的。”
隋体字吗,杨广顿时心动了,如果隋体字推行,那就是一个文化改革。
而且,活字印刷术不也恰逢其时吗,别的什么发明他不懂,但这活字印刷术,却是最简单不过,以后也省却了什么抄书这样的事务,能解放大量人口。
这就是科技带来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