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官道上驰骋,一路向西,黑鹰战旗在空中飘扬,猎猎作响。
裴婉儿悄悄策马,跑到杨广边上,“陛下,你说的不是真话吧!”
她虽然没经历什么战事,但也知道留守江都最安稳,只是之前一直没问,直等到出征,看到那两位没有随行,才好奇的问道。
杨广笑笑,“当然是真话,我知道你们想法,但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朕是大隋天子,丰州军是朕的大军,哪怕只剩一人,朕也会不遗余力去救援,否则让那个天下人怎么看,让普通士卒怎么看,若是与百姓离心离德,江都也只能苟延残喘。”
裴婉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杨广又回身喝令一声。
“大军疾行,到阜阳县驻扎,等待宋老生部!”
命令被一个个传达下去,大军的速度再次提升,反正还是江都地界,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杨广要到阜阳县安营,等待宋老生,也是考虑斥候军的战力。
他们没有火器,也没有长槊,长弓,只有横刀劲弩,只适合短兵相接作战。
但江都兵少,他可不舍得让这些士卒跟人拼命,没有宋老生大军远程协助,斥候军没到叶邑关,就得被洛阳的弓兵射回来!
至于叶邑关的丰州军残部,他并不担心,那是各方势力的饵,只要他出来了,叶邑关就不会有失,真要攻破了叶邑关,他掉头回去,岂不是让各方势力算计落空。
一天疾行,大军终于到了阜阳县,开始安营扎寨。
杨广进了中军大帐就没了消息,沈光也不得不开始安排防御。
“老规矩,抽签,抽到短签的旅帅带兵执勤,巡哨方圆二十里,接近者格杀勿论!”
杨广在大杖中听着沈光安排,不由笑了起来。
“陛下,你笑什么,接近的就格杀勿论,万一有冤枉的呢!”
裴婉儿在营帐口伫立,宛若执勤卫士,看着杨广,好奇问道。
“哪有什么冤枉的,江都地界的百姓都跑到青州,原徐元朗地域了,现在能摸过来的,也就是各方探子,我是笑当年,我们的伙长也抽中死签……”
杨广说了一半,又闭上了嘴。
当年他还是杨素麾下一个小卒,杨素也确实把他当小卒一样对待,他们抽中了死签,他就被派到前方与敌军斥候作战。
他还记得一刀砍断了敌军的脖子,鲜血喷的他满头满脸,第一次杀人,吓得他不敢动弹,还是杨义臣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
回宫找母后独孤伽罗哭诉,也只挨了一顿训斥,也只有杨丽华安慰了他一晚,倒更像是母亲。
可现在杨素何在,杨义臣何在,母后何在!
“陛下,你怎么不说了?”
裴婉儿好奇的问道。
杨广随意笑笑,“说完了还说什么,赶紧休息,帐外有暗哨,营外有巡哨,用不到你执勤,来给朕卸甲!”
裴婉儿羞羞答答走了过去,心中砰砰直跳,终究又成侍女了,那个破规矩。
杨广也顺手给裴婉儿卸了甲,直接拽到了大氅里,“歇了吧,明天宋老生部赶到,我们还要奔行到周口县!”
裴婉儿身子拱了拱,挤到了杨广怀里,心里一叹,冤家……
“陛下,你留着那么多秘密干嘛,刚才你明明还有话要说,怎么不说完呢?”
裴婉儿脸色发烫,说话间更是热气袭面,但贴靠着这壮硕的身体,就像一个大靠山一样,让她满是安全感。
“揣度圣意,讨打!”
杨广闻着发香,有些意乱情迷,一脸坏笑地说着,大手就抚上她的纤腰,不重不轻地一拍,又放在那不动了。
裴婉儿愣了半晌,浑身滚烫,“陛下,我是记室参军……”
说话也不利索了。
“嗯,你是记室参军!”
杨广轻笑着,大手揉了揉,就又不动了,闭上眼,已经准备入睡。
裴婉儿用力掰了掰那大手,可那大手却是纹丝不动,不由羞恼万分,“陛下,挪挪手,骑了一天马,腰酸背痛……”
“那朕帮你揉一揉……”
裴婉儿满脑子迷乱,要不是他是天子,要不是他还算好看,要不是他给我写过诗,我肯定一刀捅死他……
“陛下,歇了吧,明天还要赶路……”
杨广心中醒悟,是啊,军情紧急,“好,歇了吧!”
……
翌日清晨,杨广醒来,看看怀里的裴婉儿,这家伙睡得正香,这才轻轻收回手,缓缓起身,走出了营帐。
“让沈光来见朕!”杨广对着一个暗哨里的位置喊道。
“末将领命!”浅坑里面凭空出现一个斥候,眨眼间飞奔而去。
沈光又匆匆赶来,“陛下!”
“都有什么消息了!”杨广问道。
“回陛下,宋将军刚刚率部赶来,正在两里外休整,其余禁卫军,虎贲军与我们距离较远,鹰信联络,还需两日路程赶到,征北军也是连夜行军,但也需一日半路程。”
宋老生这么快来了?
马不停蹄,这应该是奔行了一日一夜,这个家伙,来了就得立刻休整,来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