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出军,也是意料之中。
“出兵多少,详情怎样!”
杨广问道。
“回陛下,三十万骑兵,距我军也只有两天路程,但他们并没有追击,而是向开封一带移动,那里正是我军退路。”
沈光躬身答道,语气有些急切,只觉得怕什么来什么。
火器虽然无往不利,但是重量在那,大军也只能每人携带一个,要是在太原耗光,回去就麻烦了!
杨广挥挥手,“知道了,好好休息去吧,不用理会!”
洛阳军在开封一带移动,那也就是盯好了他的回军路线了,如果他是李二,肯定也会用斥候随时通报消息,隋军从哪个方向回军,洛阳军就在哪原地筑城防守,毕竟是骑兵,来去如风。
不过这一战少不了,和窦建德一样,总得打疼了,江都才能安心发展,省些火器留给洛阳军,彻底毁了这队骑兵!
回去第一时间就得找云定兴谈谈,火器改良势在必行,就算用铜钱制造,减少体积和重量也值得!
大不了让来家三虎彻底去当海盗,琉球以南不是还有大量小国吗!
迷迷糊糊睡去,一觉直接睡了一日一夜,正好是士兵休整的时间。
出了营帐再看大军,已经是焕然一新,士卒战马都已经恢复的精神抖擞,杀机内敛。
杨广起身上马,一挥手。
“出!”
这次倒没有连续奔行,而是昼行夜宿,毕竟是骑兵追赶步兵,时间上总来得及,主要是太原的战局,大军总要时刻保持体力。
第二日只奔行了两个时辰,敌军已经遥遥在望。
杨广摸摸战马的口鼻,感受一下战马的状态,这才高声下令。
“骑兵冲锋,雁形阵,全歼敌军!”
自己一把当先而去,而后面的老卒也加快了马速,一路变换阵形,又在路上完成了小型投石机的组装。
裴元庆和苏定方依然是雁形阵的最前方,像是一个大钳子的两个钳头,围裹着敌军而起。
马蹄声轰鸣,眼看敌军已经开始布阵,一排盾阵在前,后面的长枪兵密密麻麻,弓兵紧随其后,而两翼的黑色甲士,应该就是玄甲兵了,吐蕃人擅用的重甲步兵!
只是这阵势还是从前应对骑兵的办法,江都军是骑兵加大炮,可没工夫跟他们短兵相接。
“传令,哈密雷两轮,之后箭阵杀敌!”
军令被一个个传达,等雁形阵彻底绕住了敌军步兵,投石机就已经被发作,一颗颗哈密雷直接炸响在敌军当中。
前方的苏定方和裴元庆都是眼光毒辣,知道之后要靠箭阵,那最大的威胁也就是敌军的弓兵,指挥着部下,将两轮八百颗哈密雷全都砸在了弓兵之中。
李唐军阵之中一时间仿佛挨了天打雷劈,大量哈密雷的炸响带走了无数士兵的生命,四散的金属碎片也和箭矢一样凶狠,没挨到轰炸的士卒也纷纷被洞穿,尘土飞扬,又有哄哄雷鸣,阵型之中顿时出现无数残肢断臂。
唐军主将贺若素耳边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回看一下,心里悲愤欲绝,还没见过这样无赖的打法,这些都是关陇子弟,却这样屈辱而死,连敌军的面都没碰上。
看看弓兵阵型,已经是彻底一片空白,再也找不到弓兵的影子,也许已经土葬。
再看看盾阵,也已经被彻底撕裂,长枪兵或死或伤,更多伤患却是被己方的长枪刺伤,两翼的一千玄甲兵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但边上的护兵是肯定不在了。
护兵也就是帮着重甲步兵披甲卸甲,或者紧要时刻,替他们扫清障碍的,毕竟重甲步兵最怕的就是陷阱之类,一身重甲,掉进去就休想自己爬出来。
贺若素心中本分,一声大喊,“杀过去,我们关陇子弟,宁死也要崩碎狗贼的牙齿!”
他是贺若家的年轻新秀,心中自有骄傲,话音落下,已经带着仅存的三万多士卒向隋军冲了过去。
隋军中同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杀!”
随即战马疾奔几步,一路张弓搭箭,箭雨如蝗,落在唐军身上,但只奔行几步,又原路勒紧马头,再次张弓搭箭。
贺若素也是熟读战阵,看着隋军阵型,就知道想靠近也难了,那些骑兵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接近五十步的机会。
箭雨落下,隋军再次拍马后撤了一段距离,就又开始原地张弓搭箭起来。
贺若素神智近失,扛着盾牌,忽然一声大吼。
“隋杨狗贼,可敢与某家按祖宗规矩!”
杨广瞳孔一缩,看到了疯狂的贺若素,这是贺若弼的孙子,年少时他也见过。
“祖宗规矩!你凭什么与朕讲祖宗规矩!”
贺若素看到杨广,神色狰狞起来,“你要不想被人揭了关陇老底,大可以用箭来射杀某家!”
话刚说完,突然一支铁箭袭来,钉在盾牌上,手臂一阵发麻,盾牌也失手落下。
而杨广已经下马,弃了长槊,手执横刀,猛冲过去。
贺若素手执铁枪,“来得好,你总算没忘我们关陇的规矩!”
铁枪一刺,却刺了个空,再想回身防守,却只觉得脖颈一凉,随即脑袋便脱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