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大战,牵动了天下势力的神经。
杨广已经整军备战,准备随时去收拾残局,却被眼前最新的情报耽搁。
薛举出场,断了李家大军的退路,这跟他关系不大,但窦建德竟然又将爪子伸进了河南!
“陛下,我们要怎么办!”
沈光躬身问道,满脸焦虑,从渤海渡地主那里得来的消息,窦建德再次整兵五十万,来看这场洛阳大战。
那些地主虽然已经逃跑,但窦建德大军席卷,势必会毁了江都在外围的苦心经营,影响江都基业。
“通知全军校场集合,传鹰信给裴元庆,中途会师,速去!”
杨广眼神狠厉,这窦建德屡次三番,真以为有着黄河天堑,江都就拿他没办法吗!
宁可洛阳丢了,也要给窦建德来个狠的,剁了他的爪子,让他从此畏惧江都!
杨广起身走出密室,目光冷峻。
“给朕披甲!”
长孙无垢有些诧异,这事不都是侍女干的吗,怎么这昏君连这礼仪都忘了!
但他聪明伶俐,感受杨广的满身杀气,就不再多言,抱起昏君的一身重盔,又替昏君脱去外袍,换上重甲。
杨广走到兵器架,大弓背到背上,横端长槊,二话不说,出了麒麟阁,策马向校场奔去!
早已下达了整军备战的命令,除了裴元庆部在外巡守,余者大军全部汇聚江都,大军集合,对于这些百战老卒,只在顷刻。
上一刻还是懒散的兵痞,下一刻就变成了眼冒蓝光的饿狼!
“禁卫军,虎贲军,定北军,平北军,斥候军,随朕杀敌,出!”
一声喝令,杨广已是一马当先而出,他是满身怒火,这样的关键时刻,竟然杀出个窦建德来搅局。
尽管他也认同长孙无垢的话,窦建德没有政治基础,不能长久,天下争霸没他什么事,但现在为了这口气,他也得给窦建德打残了!
大军全都感受到了杨广身上的滔滔杀气,自身情绪也被感染了,一路只有马蹄咆哮。
“沈光!令裴元庆部火速与大军汇合!斥候搜寻窦建德军方向!”
杨广喝令一声,沈光匆忙策马安排去了,他也感到了天子现在的熊熊怒火!
程咬金心头满是疑惑,终究忍不住,打马凑到苏定方身边,悄声开口。
“陛下这是怎么了?”
苏定方面无表情,“揣测天机,如有再犯,官降一级!”
程咬金撇撇嘴走开了,天天一张臭脸,要不是好奇,老子才懒得搭理你。
苏定方当然知道天子这是怎么回事,沈光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眼看就要摘了洛阳果子的时候,窦建德跑来搅局,就是想限制江都发展,继续封锁江都。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天子。
封锁江都,是天下诸侯的统一意志,但他窦建德想做急先锋,这次怕是要骨断筋折。
苏定方想着,心中已经满是冷笑。
大军行进了半日,裴元庆征北军归队,两万军如同一片钢铁洪流,默无声息的划归到大军队伍里。
“陛下!”沈光匆匆奔来。
“窦建德部已经过了开封,军中有骑兵十万,长枪兵二十万,弓兵二十万!”
过了开封了吗!
杨广面色一冷,“开封十二处矿场怎么样!”
沈光感觉天子的杀气正迎面扑来,浑身压抑,艰涩着开口。
“回陛下,已经全数被毁,包括沿途庄园,他就是过来破坏的!”
杨广面无表情,但明显身上杀气更重,“好!按现在脚程,和窦建德部还有多久遭遇!”
“回陛下,和他的前锋十万骑兵只差半日,和后天的长枪兵弓兵大约要两日,大军要不要先行休息!”
杨广没有再理会,回身看了看一众将士,双腿一夹马腹,顿时速度又加速了一成。
宋老生匆匆策马,跑到杨广身侧,斟酌着开口。
“陛下,老臣死谏,切不可义气用事,还是先修整两个时辰吧,给战马喘口气!”
杨广看看宋老生,马鞭在空中一抖。
“你当我关中子弟,突厥战马,都是泥捏的吗,什么时候我大隋精锐变得这么娇气了,传令三军,加速前进!”
宋老生无奈,匆匆跑回传令了,苦劝未成,反倒是要面对一场硬仗。
但他已经是一军之主,倒也不会真的死谏。
按天子性情,真愿意死谏的,最后都得偿所愿,死翘翘了。
又奔行了三个时辰,战马已经明显不济,气喘吁吁,随军精锐的随身辎重太多,投石机部件,马槊,弓箭,横刀,哈密雷,再加上一个个关中子弟人高马大,一身甲胄。
杨广大量一下周围地形,猛地一嘞马缰,战马向前缓冲几步,渐渐停了下来。
“雁形阵,就地休息!”
十万大军迅速散开,有了各军统帅,倒刚好自成建制,在原地扑开一个大大的钳口。
老卒们就地下马,给战马们喂饱了水和精饲料,就抱着战马倒头酣睡。
说睡就睡,也同样是这些老卒百战余生,保存下来的优秀素质。
宋老生终于舒了口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