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你等还是我大隋子民吗?”
场面一度寂静,杨广问完,那只小船上就再无回答。
过了半晌,另外一只小船越出,又有声音传来。
“大隋不认我等,我等又能做谁人子民,运河开通这么久,本以为利国利民,结果却是不许私船运营,断我等生路,这是天子所为吗!”
杨广闻言稍愣一下,他妈的,又是张家,搞得漕运乌烟瘴气,偏偏得他来背锅。
张家垄断运河漕运,私船经营的全部船毁人亡。
派了薛道衡这个傻御史去调查,结果薛道衡却被张家耍的团团转,最终说是刁民谋反。
徒有清誉,却无实干之才,治国上,毫无用处,反而耽误了这么久。
窦建德被逼反,这些人也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前杨广文采斐然,会欣赏薛道衡的文才,但他可不是,哪天逮到薛道衡,非得乱棍打死不可。
看看来护儿,“这个船是?”
之前的船上有杜字大旗,他知道是杜伏威,这个小船没有旗帜,却看不出来了。
来护儿眯着眼睛,盯了一下,“是李子通!”
杨广知道了来人,又朗朗开口。
“张家垄断漕运,已经被抄家灭族,我大隋有大隋律令,总要依律法行事,李子通,你也要叛我大隋吗!”
杨广身边有着来护儿,有恃无恐,就是要让这些水匪心里打鼓。
毕竟来护儿是水上的王,暂时操练水军,以后想灭了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面又是一片寂静,来护儿突然低声开口。
“陛下,他们的小船离我们距离差不多,只要稍稍靠前一点,我们直接砸下桅杆,就能让他们的小船船毁人亡,机会难得!”
杨广看看那耸立船上的粗壮桅杆,也不由佩服来护儿的水上本领。
但还是摇摇头说道:“不可,这样会坏了谈判,有碍大局,真正要对付的,是南梁萧铣,那才是大患!”
他来见杜伏威等人就是为了交易而已,对于灭了他们兴趣不大,毕竟这些人对江都没什么威胁。
有了交易,反而另有妙处。
又一艘小船越出,一个力士传出声音。
“大隋有律法,惩治了张家,可我等已被逼反,又能如何,大隋律还能放过我们吗!”
这次杨广不用问了,船上一个沈字大旗,那就只能是沈法兴了。
侧头问向来护儿:“那个辅公佑怎么没有来?”
“回陛下,辅公佑和杜伏威就是一伙的,只是人数多了,他们也不得不分开打渔。”来护儿躬身答道。
杨广心中了然,看来是自有这三个势力了,顿时再次喝道。
“放下武器,都是我大隋子民,新大隋律政,农耕者,自行开垦土地,归自己所有,三年免赋,三年后十取一,永不加赋!从军者,最底层士卒,月饷银三贯,家中不从徭役,永免赋税!”
杨广运足耳力,顿时听到后面的无数小船中开始熙熙攘攘起来。
这样优越的条件,他们闻所未闻,不心动才怪。
他的其中一个目的已经达到,相信不久就会有人偷偷来江都查探,发现情况属实后就会纷纷投奔江都。
“陛下,若是早有此令,我们这些草民定然欣喜若狂,一心拥护大隋,可惜现在晚了,我等已经被逼反,朝廷的话,也不敢再信,陛下的心思,怕是打错了。”
杜伏威的小船上,有声音传出,这次声音清朗,显然是一个青年,应该就是杜伏威本人。
杨广心中冷笑,杜伏威还算有点本事,用朝廷失信来稳控军心。
可惜人心思安,这不是他能控制了的,有丰沃的土地,谁愿意在江上荡来荡去,他杜伏威能控制一时,却免不了有人投奔江都。
后面那么多人听到了,除非他狠心将那些人全部杀绝。
杨广猛地从后背中取出大弓,对着杜伏威的船上就是一箭。
铁箭飞驰,那杆杜字大旗应声倒地。
“杜伏威,这就是朕的诚意,这支箭如果射在你身上,你又如何?”
杜伏威的船上一阵惊愕,随即小船猛地后退,又退出很远才停下。
刚刚已经接近三百步了,那支铁箭竟然还有如此劲力,这是什么弓法!
已故的鱼俱罗也根本办不到,天下都没听说有这样的神射。
“杜伏威,江淮称王,怎么如此胆怯,朕若杀你,会给你退船的机会吗!你等无意归降,朕并不勉强,此来只是谈谈交易而已。”
杨广再次高声喝道。
对于一群水匪,他确实没什么兴趣,一群没有隐患的水匪在背后,反而是萧铣进攻江都的屏障。
让他可以放心北征。
如果交易达成,那这几路水匪,就是彻底的屏障了。
“陛下,你要做什么交易?”
杜伏威再次朗声问道。
杨广淡淡一笑:“用我江都钱粮,换取你们的军械物资,你若有意,可以派人到江都详谈!”
不怕不上钩!
这些水匪常年吃着鱼虾,早忘了米面的滋味,被人会跟他们通商,补充军械,但粮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