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今日来串门还是寻仇?犯不着掀我这破摊子吧?”沉棠笑着打趣。 晁廉白净面皮臊红不已。 他已经努力拦截义弟,但架不住对方实力比自己强,又铁心要来见沉君,跟一头小蛮牛一样横冲直撞,他几乎是被拖着走。晁廉只得抱拳道歉,又没好气地一拍弟弟后脑勺:“你这混小子,还不给沉君道歉?” 少冲瘪嘴道:“十二哥,你打疼我了。” 晁廉不吃他这套撒娇大法。 拽他耳:“皮糙肉厚,你也知道疼?” 少冲连连求饶,冲着沉棠抱拳:“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求十二哥下手轻点。” 沉棠也不跟这对兄弟计较,给顾池使了个眼色——少冲打伤几人,毁了何物,全部记载账上,让谷仁买单。顾池心领神会,默默在内心添油加醋,准备多挖谷仁一块肉。 “沉君,你还记得我嘛?”少冲快步凑到沉棠的身边,仗着武胆武者的身形将顾池暗暗挤到一边,眼底泛着些许期待,自我介绍,“我叫少冲,少阳的少,怒发冲冠的冲。” 沉棠略带诧异地看着晁廉。 若记得没错,少冲心智有恙。现在一看,虽然还有几分稚气,更多还是少年人的蓬勃朝气。双眸澄澈清明,不似智窍未开。 晁廉笑着解释道:“当年多亏了沉君转告十三真正的病根所在,我们兄弟这几年想尽办法寻求名医,尝试各种法子对症治疗,终于让十三压制身体里的东西。或许是这个缘故,十三的心智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虽说之前的十三也很好,但那时的他愚昧未开,一旦离开兄弟几个的保护,落入歹人之手,必会成为那人手中的杀人刀,会被彻底利用,直至榨干最后一点儿价值。 如今的十三,至少让人放心许多。 沉棠闻言,出言恭喜。 少冲不满自己得不到回复,瘪嘴。 但沉棠岂会错过他的表情? 道:“我记得你,你还字静平来着。” 少冲眸光亮起,点头如捣蒜。 “对的对的,我记得你送的糖和猪。” 晁廉嘴角微微一抽。 有些不想承认这个嘴馋的人是他弟。 自从当年被沉棠用糖哄过,少冲就对当日的糖心心念念,本来就嗜糖如命的他愈发肆无忌惮。若非武胆武者各方面素质好,大哥谷仁也控制着,他的牙早就烂光了。 沉棠心下微微诧异。 她还以为这对兄弟是谷仁授意来试探,没想到人家是冲着吃的:“糖有,猪要钱。” 晁廉:“……”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耳朵产生了幻听。一头猪而已,沉君作为一方势力首领,张口要钱?沉棠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叹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言罢,又笑道:“也不是跟你们要。” 不是还有谷仁这个冤大头么? 晁廉:“……” 虽说陇舞郡已经有了日进斗金的精盐生意,大规模种植桑树养蚕也有了回报,但沉棠是个恋旧的人,她始终不忘微末之时的养猪大业。所以,她开了好几个养猪场。 每一头猪都是科学化养殖。 第一批猪苗都是她亲手劁的。 其中,五成的精品猪流入市场,三成供应军中当奖励,剩余两成供应官署食堂以及官署署吏每月的俸银福利。当然了,每年还会匀出二十头猪当运动会的骑猪奖品。 这次打仗,沉棠拉出了百头猪。 隔三差五宰杀几头,让手底下的兵卒也尝尝新鲜的肉汤滋味,别整天光啃干粮。 谷仁的两个义弟,不得一头猪啊? 少年有为,春风得意。 这是沉棠对少冲当下的印象。 如果他干饭能稍微斯文一些而不是饿死鬼投胎模样,沉棠的评价还能更高一些。 少冲放下饭桶,抹了抹嘴。 食桉上都是啃得干干净净的猪骨。 吃饱喝足,接下来就该干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儿? 自然是邀战沉棠。 沉棠拒绝,浇了少冲一盆冷水。 少冲:“为什么?难道沉君怯战了?” 晁廉厉声呵斥:“十三,不得无礼!” 沉棠摆摆手:“无妨,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少将军实力精进到了何种境界。不想打不是因为怯战,一来,饭后不宜剧烈运动,二来,吃饭攒力气是打敌人而不是自己人。待此战结束,再与少将军分个高低,如何?” 少冲闻言,深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