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熄顿时吓了一跳,虽然说他受命前来审问吴昌时,可是真要弄死了也不太好交代,便连忙吩咐人上前查看,不过好在发现吴昌时只是受刑不过昏厥了而已,当下便放下心来,让人将吴昌时用水泼醒。
等到吴昌时悠悠醒转过来时,林敬才冷笑了一声,道:“吴昌时,你还不愿意招供吗?告诉你,在负隅顽抗下去只怕你下一次可就醒不过来了。”
吴昌时只感觉自己的十根手指带着钻心的疼痛,甚至连眼泪都飙出来,原本有心就此招供,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招供之后,只怕寻常人还能落得一刀斩讫,可是自己只怕是非凌迟不可......
林敬见吴昌时依然不肯招供,只得对一旁的郑三俊冷声道:“父皇命我前来讯问吴昌时,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口供向父皇交差才是,让人继续上刑吧!”
郑三俊连忙点头,命令差役上刑,不过这一次可就不再是给手指上刑了,而是开始给小腿上夹刑,却是更加痛苦难耐。
很快,差役将夹棍套在了吴昌时的腿肚子上,随着一声令下之后,差役便缓缓收紧手中麻绳,剧烈疼痛再一次席卷而来,却是让吴昌时有一种求生不行水个的德文,很快随着刑罚过度,使得吴昌时再次晕倒了过去。
若是寻常的犯人,到了这一步终究要缓上一缓,免得人真的被弄死了,可是太子林敬此时监刑,三法司高官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于是等到吴昌时清醒过来以后便继续用刑,反复数次却是夹得吴昌时两胫皆断。
到了此时,牢房中的刑具基本上便都一一用过,而吴昌时也终于再也抵挡不了肉体上的痛苦,他选择一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且签字画押。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因为根据吴昌时的供认,周延儒是依靠着贿赂内廷才得以复职,而又因为受贿因由大肆提拔亲信,其中像周延儒为冯铨的求情,便是因为收了贿赂的缘故。
林敬心知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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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节事关重大,不肯丝毫漏过任何细节,便仔仔细细拷问了吴昌时和董心葵二人,却是得了一本所谓的缙绅簿,上面却是写着福建道施公征等人的姓名,都是自周延儒复职以来提拔的重臣。
“可耻!可恨!”
林敬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他将这本缙绅簿连同众人的讯问笔录都给收起来,当下便要前往宫中禀告,而此时郑三俊等人也带着几分忐忑地望着林敬。
“几位大人放心,这一次我总会向父皇求情一二。”
听到这番话,众人才微微放下心来,将林敬送出了诏狱。
乾清宫。
“启禀父皇,这是吴昌时、董心葵等人的口供,还请父皇鉴之。”
林敬先掏出了怀中的口供,将其呈递给了崇祯皇帝。
见到林敬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案件推进到了这个地步,使得崇祯皇帝自然颇为欣慰,他一方面感觉自己任用太子的确是英明之举,而另一方面又对周延儒等人失望至极。
然而,等到崇祯接过口供细细观看时,整个人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他想过吴昌时等辈借助周延儒的威名胡作非为,可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很多事情都是周延儒亲自所指示谋划,特别是周延儒贿赂内廷才得以复职这件事,更是让崇祯在愤恨之余,更是多了一层冷汗。
如果此人不是奸臣,这天底下还有谁的奸臣?
可以说,周延儒的种种作为已经彻底打破了崇祯内心的底线,而此时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杀了这些人!
“没想到朕竟然重用了这么一帮无君无父之辈!实在是可恨!”
崇祯皇帝脸上的杀意已经抑制不住,他几乎要开口将这些人拉下去凌迟处死,可是他却暂时忍下了这口气,沉声道:“还有什么东西吗?”
“启禀父皇,还有一本缙绅簿,上面的所有人都是向周延儒献过贿赂的官员........冯铨便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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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承恩连忙走下去接过缙绅簿,然后转呈给了崇祯皇帝。
崇祯接过缙绅簿细细查看了一番,脸上的神色又发生了许多变化,他甚至到最后都有些绝望合上了缙绅簿,微微闭上了眼睛。
上面的名字几乎都是周延儒在上位以后所提拔重用的大臣,一想到这么多人都是通过向周延儒进贡才得到的高官机会,就让崇祯内心无比的揪疼。
而到了这一步,由于这个簿子上面所牵涉到的大臣们实在太多也太重要,崇祯甚至都不得不考虑低调处理这件事——原本在崇祯的心里,他打算将周延儒和吴昌时等人全部送上法场凌迟处死,可眼下却怎么也下定不了这个决心。
林敬自然看出了崇祯的为难,可是他也没办法去改变,毕竟大明朝可以有动荡,但是不能出现无休无止的动荡,即便周延儒再怎么罪该万死,也不能将他所有提拔的人选全部否定掉,这样只会引得朝廷内部人人自危。
说到底,当初就连吏部尚书都要听周延儒的指挥,更何况其他人呢?
“就到这里为止吧。”
崇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