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姜檀儿眼疾手快,迅速挡在他前面,推了宴时遇一把,用蛮力把人按在了门板上。
疯批是要自残!
“小檀儿,你要不要看我的眼睛?”
宴时遇眼波不稳,剧烈地颤动。
没得到回应前,他已经自顾自地用手去碰右眼。
透明的薄片下隐藏着一只妖红的眼睛。
他一只眼是红瞳,一只眼是黑瞳。
“三年前宋蓝玉喂我吃毒药留下的后遗症。”
他神色压抑,一点一点把自己的不堪暴露给她看。
而后指着左耳,麻木地跟她说话:
“三年前,宋蓝玉打了一百多耳光,听力受损。”
再然后,指着右腿,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三年前,在晏家,跟恶犬抢食,被咬断了血管。”
姜檀儿听得胆颤,鼻子酸酸的。
“哥哥,我不想听了,你今晚要不要跟我睡?”
她是忍不住打断了宴时遇,太致郁了,她怕自己再听下去都要抑郁了。
宴时遇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哽住了。
他是乖乖地被她牵着走。
刚躺下,姜檀儿拍了自己的额头,她真是嘴欠!
几分钟前的她,像个诱拐小孩子的老色批。
宴时遇凝着背对着他,隔开一段距离的小姑娘,伸手把人拉了过来。
手臂环在盈盈一握的猫腰上,把人按进怀里。
他听到她在哭。
“宴时遇,不是你的错,你不脏。”
姜檀儿心疼,泪水滚出了眼眶。
这么好看的儿子,宋蓝玉要是珍惜他一分,也不至于把他推入深渊。
泪水打湿了宴时遇的心口处的布料。
“他们不要,是他们瞎,我要你。”
她的情绪稍稍失控,声音又软又凶。
宴时遇僵直,右眼愈加地妖红。
小檀儿还是那个从小追着他跑,喊着要娇宠他的霸道小姑娘。
姜檀儿昂头,泪眼涟涟,生气地打着哭嗝。
“哼,明天就让晏家破产。”
她现在的确是迁怒于晏家了。
单纯地想替疯批报仇。
宴时遇久违地笑开了,抱紧了怀里的小身板。
她怎么哭得那么可爱。
“晏家已经凉了,哥哥替自己报仇了。”
他低声。
晏国峰但凡认真看一眼祁肆准备的合同,大概就能看出端倪。
但是他太贪婪了,迫不及待地想攀祁家的高枝。
所以榕城晏氏将以最快的速度破产,大约就是凌晨的时候。
姜檀儿依旧在哽咽,她是一点都不惊讶,疯批的确有这实力,他不说她也不想探究。
反正他穷也罢,富也罢,她养得起他。
“小檀儿,一直待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宴时遇低声。
她就是他全部的欲望。
小姑娘不受控制地淌着眼泪,模糊不清地嗯着,安静地窝在他心口。
宴时遇餍足地笑着,安心地合上了眼眸。
“宴时遇,你稍微松点,抱太紧了。”
姜檀儿抗议,不安稳地动动。
嗓音里夹杂着哭意。
过了许久,没有答复。
她昂头时,人已经睡沉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
……
星期日那天,姜檀儿是被吵醒的。
敲门声,手机铃声,人声,一声高过一声。
她揉着眼,艰难地摸到了手机。
屏幕上的时间,让她清醒过来。
九点了!
二哥的飞机在半个小时前着陆了。
“糖宝,你为什么反锁房门啊!小哥进不来了。”
姜江的幽怨的声音飘了进来。
“糟了!”
姜檀儿猛地一窜,脑袋撞上了宴时遇的下巴,疼得眼泪直冒。
他是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胳膊圈紧,又去睡。
“醒醒,小哥在外面。”
姜檀儿要疯,她现在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
床上躺着个男人啊!
她是强行把睡眼朦胧的人拉起来,往浴室里塞,再三警告:“千万别出来。”
姜檀儿箭步冲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小哥,我马上换好衣服去接二哥。”
她紧张到笑容也成了僵得。
“糖宝,你没看手机?二哥坐了早一班的飞机,现在已经在手术室外准备了。”
姜檀儿受惊,迅速就拨打了姜景衍的手机。
“二哥,等我,先不要手术。”
她总觉得心神不宁,把姜江推出了卧房,心不在焉地穿上牛仔裤,脱掉了睡衣。
精致的蝴蝶骨露了出来。
站在浴室门口的宴时遇看了个正着,眸色染了色气,深了三分。
他喉结微微颤动,撇开眼不去看,“不要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姜檀儿缓过神,迅速套上宽松的卫衣,叮嘱他:“我要去医院陪晓雪,你帮我看着小哥。”
她走得匆忙,身上只带了手机。
姜江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