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气流掀起姜檀儿额前的碎发。
“小王八蛋,我可是活了两世,年纪加起来都可以当你妈了!”
她怒了,忍不住嘴碎,竟然冲她说“滚”字,凭……
“阿嚏!”
姜檀儿忍不住又是两个喷嚏,整个人再度蔫了几分。
正耷拉着脑袋擦鼻涕,迎面就撞了人。
“糖糖?”
声音如玉珠落盘般温柔。
姜檀儿迎着声音昂了头,娇俏的小鼻尖红红的,猫瞳盈润,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气。
“傅叔叔,好巧啊。”
她笑嘻嘻地望着白大褂男人,鼻音浓重。
傅墨笙是爸妈的至交好友,跟妈妈同出一师门,算得上世界顶级脑科医生,医界出了名的高岭之花,行走的天花板。
“感冒了?”
傅墨笙皱皱眉,探了探小姑娘的额头。
发高烧了,至少39度。
“你这丫头,怎么又生病了?凌然知道又该心急了。”
傅墨笙嗔色,二话不说,直接牵着病殃殃的小姑娘,带她去自己的办公室。
“傅叔叔,我没那么弱,咳咳……”
她两句话没说齐全,又开始咳嗽不断。
嗓子里仿佛被塞了棉花,难受到要窒息。
办公室在榕城医院顶楼,格外地幽静敞亮。
姜檀儿坐在沙发上,接过傅墨笙递过来的小药丸和水杯,吃了下去,顺手把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
“糖糖,睡一觉儿,醒来就不难受了。”
傅墨笙柔声哄着小姑娘,见她乖乖地躺下,又替她盖好了毯子。
姜檀儿意外地困乏,哈欠连连,不过三十秒就陷入了昏睡。
橙色的霞光落在白瓷般细腻的脸蛋上,柔柔的,暖暖的。
傅墨笙半俯着身子,挡住了余晖,凝着沉睡的小姑娘,指腹滑过她的眉眼,温柔如一池春水,在眸间漾开一圈圈涟漪,自言自语:“我们的糖糖长得真好。”
一室静谧,唯独敲门声显得格外刺耳。
傅墨笙站直了身子,疾步开了门,不悦地皱着眉,“什么事?”
门外的小护士一脸花痴地盯着他,说话恭恭敬敬地,“傅医生,手术半个小时后开始,您该去手术室了。”
“找程医生主刀,全程直播手术。”
傅墨笙言简意赅,随手合上了房门,坐在办公桌后,通过视频远程指挥手术,视线时不时瞟着沙发上沉睡的小姑娘。
脸蛋跟凌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巴掌大小的鹅蛋脸。五官较之凌然有过而无不及,棕色的瞳子灵气浓郁,像只奶奶的布偶猫。
刚年满十八岁,已然是美人胚子。
只是过于消瘦,显得瘦骨嶙峋,干巴巴的,老气横秋。
“傅医生,傅医生……”
视频传来呼唤声,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去,不悦地收回视线。
手术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收尾阶段,傅墨笙挂断了视频,站在沙发前细细地端详小姑娘。
本想好好地跟她独处,厌烦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姜檀儿似乎睡得很死,丝毫不受影响。
宴时遇就站在门外。
“学生,有什么事吗?”
傅墨笙望着身着榕城校服的少年,顺势合上了身后的房门。
“姜檀儿在里面。”
宴时遇冷眸,不悦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糖糖的同学?是来看糖糖的?糖糖吃了点退烧药,睡着了。”
傅墨笙儒雅,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俨然一副家长的姿态。
两人僵持在寂静的走廊里。
“她该回家了。”
宴时遇审视眼前的男人,盯着他的胸前的工作牌,眸底卷着凉丝丝的寒意。
是她口中的傅叔叔。
傅墨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放心,我会送糖糖回家,小丫头着凉了,病得不轻。学生,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等糖糖醒了,我会转告你来过。”
“不用了。”
宴时遇厌恶地躲开,扭头就走。
傅墨笙盯着男人漠然的身影,转身进办公室,抱起了沙发上沉睡的小姑娘,带回了家。
……
姜檀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环视一周。
她昨天怕是又睡死了。
正郁闷地拍脑袋,听到了傅墨笙唤她的声音,麻利地洗漱,换上干净的衣物下楼。
望见客厅餐桌上的食物,她的馋虫开始蠢蠢欲动。
兴许是上一世整天节食减肥,现在一见到食物,就控制不住自己。
“饿坏了,吃吧。”
傅墨笙把烤好的面包和煎蛋放在桌子上后,儒雅地解开了身上的围裙。
姜檀儿一点都不客气,直接一颗煎蛋送进嘴里,冲着傅墨笙伸出大拇指。
“糖糖,慢点吃,你刚恢复饮食,吃太猛,胃受不了。”
傅墨笙宠溺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伸手擦了擦她唇角的面包屑。
姜檀儿下意识地侧头,意犹未尽地吮了手指上的残渣,“傅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