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待纪德彪起床,已是中午时分,按经验猜测,此时安德鲁必定在外勤采访,故而老纪没心没肺地驾车出门兜风玩耍,毕竟前世没到过这所谓的大漂亮国家,也算弥补出境游的遗憾。
近些时日,极端组织庞贝之光已在城内多次杀戮劫掠,街上警察与国民警卫队人员明显增多,连消防队出警次数也有上升。在加油站,德彪同志啃完被国人嗤之以鼻的美版k记炸鸡,干掉一杯星牌咖啡,勉强算是吃饱,算不上可口。继续开车上路,穿过警察林立的街道,自然历史博物馆出现在老纪眼前,这是当地知名景点之一,折凳小王子欣然决定前去参观。
朴实无华的时间一晃而过,执业梦境师纪德彪到家已是晚上十点,收拾停当,沐浴放松后躺回床上,尝试进入安德鲁的梦境中任务。
地铁32号线车厢里,安德鲁·西格玛委身在车座角落,将脸埋在膝盖处全身颤抖,口中呜咽的内容含糊不清,很明显,人在崩溃边缘了。
“俺的亲娘嘞,这是啥地方?”老纪一脚踹开尸体,大大咧咧走向记者。其实德彪同志不怕尸体,医生呗!但他怕看到非正常死亡的场景,仁心仁德的医生嘛!
安德鲁寻声望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我的上帝呀!是纪医生吗?真的是您?哦,感谢上帝,终于能看到人了。”
“这不是采访俺的记者先生安德鲁·西格玛嘛,这是咋嘞?”
“我…我不知道,我一醒过来就在这,然后……”
“前方到站中山公园,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随身物品,从左侧车门下车。”地铁的报站广播打断安德鲁的说话。接着,记者的眼中又流淌出害怕的眼神,对医生做个“嘘”的动作,指指周围。车厢和车站的灯再次亮起,满地的尸体又成活生生的乘客,有下车的,上车的,不小心踩到脚的还会吵架,拖行李箱抢座位的有打架的。列车启动,车站和车厢回归黑暗,方才热闹的人们再次变成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先前被纪梦境师踢开的死尸回归原位。
“没事,就是些尸体,俺们医院多得很。”不就是尸体嘛,怕啥,老纪见多了,就算诈尸,咱老纪也不怕,毕竟是有编制的神仙。
“还有那个。”安德鲁指指列车司机的门。
哐几一脚,德彪直接踹开驾驶室,有个圆溜溜的秃脑门被根辫子挂在天花板上,老纪伸手扯下头颅,看了眼后揪着辫子甩起来,然后当成链球从窗户扔了出去,回头拍拍手,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这前脚丢出去一颗头,后脚车厢里垂下无数同款清朝人的头,还集体面朝他们,空洞的眼眶仿佛围观老纪和安德鲁。老纪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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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的,心里挺阴暗的嘛,越怕啥就梦里来啥。
“怕啥,你仔细看,都是一颗颗西瓜。”德彪说完,口袋里抽出枕头直接对准安德鲁的后脑勺来了一下,看他倒地懵圈,嘀咕道:“看你还敢胡思乱想,没玩了。”
“诶?谁呀?真的是烦人。”德彪同志任务做得兴起,突然被打断,醒过来后磨磨蹭蹭起床开门。
原来邻居薇薇安·蔡大妈又来传播她的福音了,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蔡大妈好像是呼叫还是呼什么派的信徒,整天就忙着拉邻居跟她信教。老纪不由得心生厌恶,心说:老子正忙着救人,你来打什么岔!
“晚上好,纪大夫,但愿我没有打扰到您的休息。今天我们教会又新印了一批福音,我特意给您送来。我特别希望像您这样的爱心人士能加入进我们这个大家庭,沐浴在上帝的慈爱当中……”
“非常抱歉,蔡大姐,俺还有事情要忙,改天聊。”老纪说完赶紧关门。留下大妈在门口独自批判德彪什么不信教的,将来死后会下地狱。
重回安德鲁的梦境,还好,离开的时间不算久,急救科折凳小王子见记者同志还在晕眩。约摸一分钟左右,地铁广播响起“前方到站中山公园,请下车的乘客携带好随身物品,从左侧车门下车。”
列车和车站又灯光亮起,安德鲁迷迷糊糊中被老纪拽着领子拉出车厢,整个世界豁然变得明亮无比,地铁不见了,站台也没了,尸体消失了,脚下是片西瓜地,旁边凉棚上也挂满悬着的西瓜。
回过神来的记者安德鲁·西格玛傻眼了,自己无数次的奔逃失败,竟然就是在西瓜地里。刚想喘口气,安德鲁又看见西瓜藤变成麻花辫,漫山遍野的西瓜成了清朝人脑袋。天空继而从明媚转成暗红色,还有血雾笼罩下来,远处的山水隐入混沌中。
站在初级宗教心理学的角度看,从西格玛先生梦境的场景切换可以发现,他的内心并不强大,而且更容易被现实的环境左右,潜意识通过自己解读,反而认为是因为喜欢这些东西,才会没完没了地在脑海中无数次回忆,因此潜意识做出了和大脑相反的决定,让安德鲁同志沉浸在恐怖环境中以满足喜好。人类的潜意识就是这样,理解方式简单粗暴直线条,若不能学会与潜意识对话,一到对自己进行错误的心理暗示,严重的可能会带来疾病或灾难。就好比一个日常忙碌的白领,连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