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想溜回家问一问爹。到底是谁在背后闹鬼,没想到娘反而蚂蚁和我撞了个正着。她问我这件事有没有被人看到,我说没有,当时我在回廊拐角的地方,本来就隐蔽,大冷天的,也没有一个人在回廊里乱逛。娘松了口气,又叮嘱我,叫我挺住,谁都不要告诉。我又问他们,到底是听了谁的吩咐,做这样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娘只说这是大人的事,叫我别管,又叫我什么都别说,任谁问了就只说不知道。等到这件事不了了之,再过个三五年,我们家就蚂蚁赎身出去,给我也买两三个丫鬟,让我过上小姐的日子。”
“到了第二天早上,夫人回过神来,我们就全被锁了起来,一个个地轮番拷打……”小松花不禁又摸了摸自己的手,她一下清醒了许多,似乎是被回忆中的痛苦所惊醒。“我也挺住了,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又学着身边人的样子,一心求死,蚂蚁来证实自己的清白。又过了二十多天,也没有拷打出个结果来,夫人似乎死了心。我们被送到乡下去看管起来,倒也没有受太多的苦。爹娘时不时来看看我,虽然不能见面说话,但也可以给我送一点东西,就这样三年过去,事情好像已经都被忘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
接下来的事,自然是不用说了。
七娘子也没有顾得上许凤佳的反应,见小松花不再说话,她又追问,“你爹娘上头的那个人是谁,你一点都不知道?”
小松花摇了摇头,“不知道。”
也对,对上位者来说,小松花这样的小丫头也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她要是知道太多,岂不更是个麻烦?
“那么我问你姐夫的事之后,你为什么惊惶得立刻想出一篇谎言来骗我。”她厉声问,“你姐夫到底是什么来历!”
小松花静默下来,不再说话,七娘子又冷笑道,“不要以为你在这样迷糊的时候,还可以编出一套骗得过我的谎话!”
这最后一声厉喝,似乎终于是摧毁了小松花的心防,她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姐夫本人出身来历,似乎也有些隐衷,可到底是什么,家里人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她又轻轻啜泣起来,“是我做的事,不干姐姐和姐夫什么。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带累姐姐一家。爹娘是没有办法,自作自受,可是姐姐多年前就出嫁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七娘子沉吟片刻,又问,“你不知道那人是谁,那情有可原,那你知道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亲朋好友,是关系又密切,平时又不大走动,你们家承受过他的照顾,但明面上却和他们并不太亲近的?”
小松花思索了片刻,她轻声道,“要说也就是吴勋家的,是姐姐的干妈,似乎姐姐很小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姐姐,就认了干亲。不过她是红人,蚂蚁又是账房,平时也很少上我们家来坐……”